“嗬嗬!”我傻笑了幾聲,然後拿起身邊的酒瓶,裏麵還有一半二鍋頭。我仰頭一倒,還沒有容嘴裏品嚐一下就入了胃裏。一股火辣辣的的感覺在我的喉嚨裏燃燒起來,原來啤酒喝的多並不能說明會喝白酒。我忍了下來,突然腦袋一沉,一屁股坐在地上。
“幹什麼呀你?”衛興轉過頭看著我。
“沒什麼,累的慌。”
見到我坐了下來,突然也是覺著很累。反正回家洗衣服的,地上,應該不髒,他也坐了下來,這下就能更好的操作手機了。
“嘿!衛東。”衛興突然叫著有些發呆的我,收起了手裏的手機。拿起旁邊的酒瓶,笑著示意我幹一個。我拿過空瓶子,無奈的還笑著。
“喝那麼快?”衛興放下瓶子,看著我,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又沒有開口。
“把煙給我支!”我向他吵到。
“一包都給你!”衛興把煙遞了過來。我接過便抽出兩支,點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腦袋裏麵更是一片迷茫。
“刁毛!”衛興見狀叫了起來。“四塊錢一包的煙不是煙啊?犯得著這樣抽麼?現在有點錢了就亂搞!”
“嘿,衛興你知道嗎?”我突然來了精神,迷糊著眼忙對他說。“我聽我哥說,他們班上一個強人一次抽了六隻煙。嘴巴裏四支,鼻孔、哈哈、、、鼻孔裏也插著兩支,誰知那小子吸了一口,便、、、”我突然是忘記了這個故事,但是衛興又不知道,便瞎編起來。“便直接倒地昏迷了陣才醒,哈哈!”
“切、、、”衛興不屑起來。“搞笑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神經病啊?”
“我靠!那有,這麼正常!別******亂說。讓人家還把我當什麼了呢!”我強勢的狡辯起來。但是腦袋卻還是很暈乎。
“嗯,我知道,東哥這麼強悍的人!一個人都幹得掉兩個人,抽煙肯定兩支啦!”衛興笑了起來。把酒也一口幹了。接著說道:“哦,今天是為東哥慶功的嘛!該死,都不著兩個妞來!怪不得東哥這麼鬱悶呢。”
“哈哈,兩個還不夠呢!怎麼也得四個!”
“操,那你不精盡人亡了?”
“我願意,不行啊?”
“行行行!”衛興大笑起來。“就怕你不要呢!走了,去教室,讓楊妮給你介紹幾個美女。”說著便站了起來,怕怕屁股,把酒瓶擺放在門口,再伸過手來拉我。
我拉住他的手,有些晃蕩的站了起來。“走吧,天快黑了。“
“別著急,美女多的是,遲去一會也會有的、、、”
那小子就這麼近距離的躺在宿舍樓前的水泥地麵上。薄薄粘在地上的雨水,在暗黑色烏雲慘淡的天空之下如鏡子般,卻是映出模糊的倒影。大片的黑雲從天邊開始漸漸地聚攏來,黑夜的到來似乎被看的到時間。我感覺光線在一點點的昏暗,但在那小子身邊,卻是聚集著太多的明亮。他地上倒出的影子,與他緊緊的貼著,鏡子般的地麵,仿佛也是創造了另一個世界。他就這樣的飄在“天空”中,漸漸的血混在地上的雨水慢慢流出來,暗紅色的、緩慢的、但是卻又那麼肆意的流淌。他的另一半不見了,掉進了被暗紅的鮮血所侵蝕掉的黑暗之中、、、
開始大多數人都沒有聚上去,都遠遠的看著,畢竟這是真的死人了,跳樓而死。天空又如此的邪乎,我想起了關於晉中的那個妖魂的傳說。有幾個刁毛壯著膽子忙忙跑了過去,漸漸地圍觀的人多了起來,後麵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向前來卻是如此血腥一幕,都被震驚的邁不動身子。我和衛興站在前排,就在剛才我們才下樓來時,天空一道黑色的影子閃現,連同雨絲一起墜落。雨太細,濺不起水花;人太沉重,粉身碎骨、、、
學校終於是火速來到現場,把圍觀的學生驅散。可能那哥們好友不多,或者是自稱好友的太多,沒有一個學生樣貌的朋友上前去靠近他。警笛也鳴響了起來,扇動的光如此的刺眼明亮、、、
天快黑透了,教學樓的鈴聲如期的敲響起來。機械便是機械,從不感情用事;學生便是學生,大家都散了去。我腦袋中的迷糊瞬間如此的清醒,我被嚇得一身冷汗,心中充滿恐懼。雖然他並不是我認識的好友,但是我依然為他歎息,如此的美好年華,卻永遠的定格在這一瞬間。我心中那些莫名的傷感也藏匿起來,在死亡的麵前,還有什麼傷感能與之匹敵?如此的做作!要是悲痛欲絕,那人便是榜樣;既然選擇生活,那麼多少痛苦你也不能喊累、、、
“又一個跳樓的。”衛興淡淡的說到,“每年都有那麼一個跳樓,還真是邪乎。”
“嗬、、、”我笑了起來,看著黑掉大半的天空,那漩渦似的深處,無形的雨繼續飄著。
“不過是這雨下的讓人精神慘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