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亨用傳音入密對其餘二人道「你倆在此留意動靜,我進去探探。」說完飛身跳入樓上一扇開著的窗裏。他進屋巡了巡,找著一燈火通明的房間,貼耳於門聽裏頭的動靜,
這時聽一男人說道「想衣姑娘,再過兩日就是成親的黃道吉日,你怎地還如此生份?」
又聽見一嬌媚的女聲道「喬寨主才搶我來沒幾日,也不多來陪陪我,生份也是應該。」
男人陪笑道「娘子說得有理,是我的錯,現自罰酒一杯賠罪。日後當了押寨夫人,必讓你享福。」
女子道「喬寨主,我在這房裏悶得慌,這裏都是些上鎖的櫃子,當真無趣的很。」
男人道「這不把你當寶貝才放這房裏,櫃子裏都是寶貝哩,可看見誰能踏進這房半步?除了你這壓寨夫人,沒誰了。」
女人撒嬌道「喬郎,你唬弄我。」
男人聽見女人叫得親昵,骨頭似酥了般,哄道「娘子怎如此說?肯定大大誤會我了。」
女子道「喬郎既把我當寶貝,每次開櫃的時候,怎又把我趕到房外?都不知裏頭究竟何寶貝?上回你取珠寶首飾給我,都不是從這櫃裏拿的哩,可見這櫃裏有別的寶貝。」
男人道「以後多拿些珠寶給娘子,這櫃裏的,是男人喜歡的東西,於你甚無趣也。對了,每日給你的蓮子湯都吃了麼?」
女子道「自然吃了,聽端來的婢女說,是喬郎親手做的,怎能不吃?」
男人笑道「甚好甚好,如此不負我一番苦心。」
女子道「喬郎,我想休息了,你也去休息罷。」
男人道「不如今夜我在這兒陪你。」
女人嬌嗔道「說好洞房前各自睡,你怕我動你寶物不成?剛都說了裏頭的東西女人不愛,我才沒興趣。你快走。」
此時隻見一男子悻悻然開門走出,那人年約四十,麵露霸氣,塊頭不小。他帶上門往樓下去了。
盛元亨見那男人走遠,房裏頭蠟燭還沒熄,便輕輕地敲下門,他等了半晌門才開,果然是雲想衣。
盛元亨當下退了隱身術,雲想衣一看是盛元亨,招手讓他進房裏,關上門後她半驚半嬌嗔道「小女子聽見敲門,知不會是寨主,然半夜又有誰來?盛公子可讓小女子驚疑了好一會兒。」
盛元亨道「嚇到雲姑娘甚過意不去。」說完他微微一笑,作揖賠罪。雲想衣見其笑容,俏臉一紅,再想及適才與寨主對話或許都被聽見,臉又更紅。
雲想衣嬌嗔道「公子這卻不夠光明磊落矣。」
盛元亨道「未知雲姑娘在此處查消息,多有冒犯請見諒。」接著他把來此之前因後果略略說了。
他又問雲想衣道「在下覺著這山寨似有特殊內情,待見到姑娘更可確定是如此。不知九雲門來此查何事?」
雲想衣公事公辦道「九雲門向來以消息換消息。盛公子可有消息交換?」
盛元亨道「我於大牢遇見一男子,乃大鹽商之帳房,他被人從數百裏外以法術抓至此地,其言談性情似有異狀,然尚不確定。」
雲想衣道「盛公子所言與我來此探查原由若合符節。近日九雲門得到消息,在朝廷與民間俱有人性情變異,行事悖離常情,這其中有人曾被綁至惡熊寨,故小女子前來查訪。」
盛元亨道「原來此處叫惡熊寨。我看這寨主雖威風,身上卻嗅不到妖氣。雲姑娘覺得呢?」
雲想衣道「這幾日我近身觀察亦察不出妖氣。」
盛元亨想起甚麼,走到房裏上鎖的櫃子那兒瞧了瞧,他奇道「但這些櫃子是用了法術保護的,雲姑娘你做的麼?」
雲想衣笑道「非也,此正是我欲解之謎。對了,今日方聽說寨主時常獨自到後方一小屋,那兒不準其他人去。這最新消息算送公子了。公子或可代我一探究竟,有消息記得告訴小女子作為回報也。」
盛元亨笑回道「雲姑娘果真不吃虧。怕你久不熄燈引寨主猜疑,那麼在下先告辭了。」說罷他使了隱身術,再自窗戶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