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餐廳的招牌菜——雪域冰貝。”
小立聽著領班報出的菜名，不禁好奇的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這道菜的原材料隻是簡單的鮮貝，但工序確實相當複雜的。”領班一邊將菜擺放至桌上，一邊詳細介紹，“整個鮮貝隻留有薄薄的一層嫩肉殼在外，將其開水涮熟，裏麵以木瓜椰蓉製作的奶昔冰粥為陷，再往鮮貝外殼上塗抹淡味蜂蜜，放置冷櫃恰時冷藏。”
“哇……原來這小小的鮮貝藏匿了這麼多講究啊！”
領班微笑的點點頭，“所以這道菜需要適時吃才行，以免它裏外的冰融掉。”
聽完介紹，小立簡直迫不及待了，抓起筷子夾了一個便丟進嘴裏。“嗯嗯！真好吃！”
蘇暮低下頭悶聲偷笑了一番，道：“你們不需要一一介紹了，反正她也沒心思細細品味。”
“誰、誰說的！”她被他戲弄得難看起來，“那個什麼南瓜椰蓉我可是品出來了的！”
“小姐，是木瓜椰蓉。”領班忍住笑提醒道。
一頓狼吞虎咽之後，桌上的盤子幾乎被掃空。小立一手倚在沙發扶手上支著腦袋，一手圈摸著肚皮，滿足的感慨：“果然還是自由最寶貴啊！因為被封閉的管著，這難得的一頓就好像天庭美餐一樣！”
蘇暮淡笑的打量著她，在這暖黃的燈火下，她的神情是那般放鬆而無一絲多餘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見她歪著小腦袋萬分滿足的模樣，自己竟也跟著安心起來。
結了賬，兩人又沿著胡同走回大街上，放佛是從無人紛擾的桃花源回到現實世界裏，街道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比起舊洋樓裏那份精致完滿的寧靜，令人失望很多。
小立看蘇暮啟動車子，忙拉住他的袖口。蘇暮先是看了看她拉著自己的手，然後又把目光直直移到她臉上，眼神雖是疑問，但更帶著點戲謔。
“我們……我們……我們是要……”
“對，是要回去了。”蘇暮把她磕磕巴巴沒問出口的話直接答了出來。
聽他這麼直接的就回絕了自己的想法，陳小立不由得沮喪起來，嘟起嘴轉過身，悶悶的望著前方。
蘇暮感覺到她的手慢慢鬆開自己的袖口，心尖上的某一塊地方放佛也失了力，不過他仍舊發動了車子，朝來時的方向開去。
“好不容易出來放個風……這麼快就得回去……早知道這麼短，還不如不出來的好……免得讓人心裏覺得欠欠的……”小立賭氣的目視前方，嘴裏還不時自言自語的叨念著。
蘇暮用餘光瞟了眼她，雖隻看到側臉，卻還是清楚看到了那滿臉的失望和不情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小立那樣的側臉實在太醜了，總之，蘇暮在下一秒的時候急轉了方向盤。
陳小立自然高興得歡叫起來，剛才還是一張臭臉，現在卻忙不迭的一個勁討好：“蘇大帥哥，我早就知道你是刀子臉、豆腐心了！你這麼善良可愛的鄰家大男孩，怎麼會舍得讓我這個嬌俏可人的小女子大失所望呢！”
“我看還是回去好了。”
“好嘛好嘛，我不說話就是了！”
蘇暮先是開車繞著外環兜了一圈，然後在學校紫溪湖邊停了下來。小立尖叫著推門下車，順著湖小跑了一圈，回頭對蘇暮道：“原來我們天天都指著學校罵，好一陣不在這裏卻還想得不行，現在的感覺就像回家一樣！”
蘇暮笑了笑走到她身旁，同她並肩站著望向湖麵，“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算沒有感情，也是會有習慣的。”
“嘖嘖嘖，”小立假裝驚訝的搖頭，“這真不像您會說出來的話。”
他沒有理會她的嘲笑，轉身沿著湖邊向前走去。小立便跟著他，一步步迎著晚風，緘默不語。
兩人走了大半圈，一直沒有什麼多話，隻是忽而陳小立無端的輕歎了一口氣，蘇暮便問她：“你這美餐也吃完了，風也得放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小立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卻全是苦笑。“不是因為那些。”
“那是為什麼？”
“這個紫溪湖，是我和紀晨經常來的地方。”她的神色有些落寞，聲音也忽然變得低啞起來。
蘇暮本是看著她的，聽她說完這一句之後，便僵著臉把轉回了頭。
“第一次來這裏，也是跟他一起的。我們曾經在這裏說了很多話，也約好要永遠在一起。可是現在……”
蘇暮見她憂鬱起來，並沒有出口安慰，反倒是譏諷道：“以前有過那麼多女友，我還以為他是個高手，看來跟你一樣是白癡。”
“喂！你又亂說什麼啦！”本來剛進入情緒的她，被蘇暮這一攪局，傷感的氣氛瞬間全無，隻剩下滿肚子的氣。
“必須要回去了，你要是不想實習資格被取消的話。”蘇暮說完便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陳小立本想再跟他鬧鬧別扭，但突然想起件事，忙跟上前問道：“對了，上次開會時來找你的那個阿姨……她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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