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啦希文,”陳小立紅著臉,“那是人家小時候看的啦!”
Ada忍著笑點點頭,轉身把書放回原地,餘光卻忽然瞟到一樣東西,那是幾顆包裝精致的糖果,形狀很特別,是一種不規則的多邊形,每一顆都略有不同。當然她對這糖果的興趣並不是因為它的包裝,而是,她曾在蘇暮那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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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你這裏有小刀嗎?”Ada坐在地板上,拿著自己剛剛設計出來的作品端詳,她需要把它裁剪下來。
蘇暮在書桌前瀏覽資料,應道:“在右邊床頭櫃的抽屜裏,你找找。”
她從地上爬起來,經過他身邊時柔情的俯下身在他額頭輕輕一吻。
“第一層沒有耶。”她拉開第二層抽屜,然後第一眼便看見幾顆奇形怪狀的糖果正歪頭歪腦的躺在裏麵。她心裏吃了一驚,回頭疑惑的看一眼他,他正專注的修改翻閱資料,側臉依然冷峻,看上去跟從前並無兩樣。難道飲食習慣也會驟然改變嗎?蘇暮對糖類一向討厭至極,這一點她是絕不會記錯的。
……
他曾經在海上日出時給她講過自己的故事。那時天色未亮,海麵一片灰暗,隻見得海與天的相連處有道刺眼白光,海浪翻騰,他擁她坐在礁石上,天地間一片寂寥,她能夠感傷到他大片如潮水般的憂傷。
“小時候,她常常給我買各種各樣的糖果,她總說怕我吃壞牙齒,但還是買給我。”
“很多小孩都羨慕我,那些五顏六色的糖對任何一個小孩都是大大的誘惑。”
“可是後來她走了……我再也不吃。”
“我沒有什麼童年。”
“即便有……它也是不是甜的。”
他孤單絕望的聲音讓她的心生生疼痛起來。
……
因此Ada很詫異他的櫃子裏居然會擺放有糖果,不過她在心裏對自己笑笑,時間這東西,沒有什麼事它改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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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神的看著陳小立書架上的那幾粒糖果,緩慢拿起,問道:“小立,這個……你在哪裏買的呢?”
陳小立得意答道:“這個在在國內可是很難買到的哦!”她以為Ada是對糖果產生了興趣,便故意賣個關子,但等了等並沒見到她臉上好奇的表情,隻好老實解釋說:“這個是我前段時間家教時,那家阿姨塞給我的,是她去瑞士出差帶回來的特產。”
“就是說沒辦法買到咯?”她試探的問。
陳小立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那也說不準,說不定互聯網上也可以訂到!”
Ada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糖,方才那個叫奚雲的女生說的話猛然在耳邊回蕩起來。
……
“你會後悔的。”
……
她忽然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強烈的不安一道道升騰起來。
“小立,蘇暮很喜歡吃你給他的這種糖,你……你這裏還有多的嗎?”她終於忍不住下個套問出心中的疑惑。
她問這話時林媛在旁邊略微蹙了蹙眉。
“真的嗎!”陳小立想起上次把糖給他時,他還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便興奮的問道,“我還以為他會隨手扔掉呢!”
她的心從剛才的隱隱期待一下沉落到底,雖然自己已經有所預知,但當事實真的被確認時,她還是感到一陣難受。
“Ada,你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蒼白?”林媛看見她的臉色忽然暗沉下去,便上前問道。
Ada搖搖頭,展露出迷人的笑臉拉過陳小立說:“小立啊,你也知道蘇暮那個人,一天到晚的黑著一張臉,都不愛跟別人說話。他把這個糖吃完了,又不記得包裝和牌子是什麼,還好幾次的問過我。他很不好意思來找你啦!你可不可以答應幫我小忙?”
“什麼?你盡管說吧!”
“等下蘇暮來接我,你就隨便找個借口下去見他,然後編個理由再送他幾粒糖果——千萬不可以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他會覺得很沒有麵子!”
陳小立拍拍胸脯道:“理解!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