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從雜誌裏探出頭,奇怪的看著她,:“你幹嘛你?礁石把你腦袋也割壞了嗎?”
另一邊的紀晨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雙手在後枕著腦袋,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努力回憶白天的一些小細節。在抬頭的時候,他分明是看見了陳小立眼中有了一絲心動的,他看見她安靜的看著自己,眼裏全是溫柔,又在被發現之後立刻臉紅,慌亂得語無倫次,這難道不是對他有好感嗎?但是為什麼當他再次靠近的時候,她會那樣受驚的打自己一巴掌。
她其實並不喜歡自己,對嗎?
實際上紀晨不明白,陳小立的反應並不是在拒絕他,甚至根本不關乎喜歡與不喜歡的問題。正如林媛所說,她是神經末梢長在腳底板的動物,她那一巴掌是在大腦無法做出反應時的肢體反應,打之前她並沒有預知到自己會打,更加不知道為什麼而打,有人說這叫潛意識,但對於陳小立來說應該多加兩個字,叫“植入潛意識”。麵對這種特殊的情況,她不知道怎樣應對,但同時她又覺得應該是要有所反應的,於是電視裏所有被索吻、偷吻、強吻女主角的反應就恰到好處的植入進了她的潛意識裏,所以她才揚起了手。
紀晨抽出手摸摸自己的嘴唇,有些甜,又有些澀。他無奈的笑了笑。
之後的兩天他們去登山,去野營,途中沒有出意外,並且玩得盡興。紀晨表現得很自然,仿佛那日讓陳小立臉紅心跳的人並不是他。不管怎樣,自從那一吻之後,他在她的眼裏更加不一樣了,以前一直以為他隻是個陽光大男孩,現在才發現他有很多麵是她沒有看見的。例如那次登山途中,她們休息,紀晨到不遠的山間小店裏買水,他走之後林媛才嚷嚷著要吃冰激淩,蘇暮沒有等他們,在前麵獨行,而林媛自己又累得動也不動,陳小立隻好跟過去。在小店門口的時候,她看見有個女生正滿臉笑容跟紀晨說話。他背對著她,並沒有發現自己跟了來。那女生撒嬌道:“哎喲,你給我電話啦,人家誠心跟你交朋友的!”紀晨側過頭,笑了下沒有說話,那女生不依不饒,伸手扯住他的衣服,“不管啦,不給電話不讓你走!”紀晨轉過身麵向那女孩,用一種她從來不曾聽過的,禮貌卻不容反對的聲音對那女孩道:“這樣吧,把你電話留給我,我會跟你聯係的。”那女生嘟了下嘴,不是很滿意,但又不好說什麼,於是隻得把號碼寫給紀晨,然後依依不舍的走掉。陳小立剛想上前去打趣他,隻見他舉起手中的紙條瞧了一眼,然後迅速揉成一團廢紙,轉身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陳小立眼中的紀晨,是熱情可愛又大方的,並沒想到他也會冷冷淡淡,甚至是冷漠的樣子。由此想到他對自己的那些好,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動。
晚上。
蘇暮在房間收拾著行李,已經玩了四天,他們決定明天一早就回去。準備把箱子拉上的時候,他無意間瞟見了夾層的那副貝殼字板,於是順手拿了出來。
我要笑口常開。
看著上麵的字,他不由得笑了笑。其實買這副字板,純粹是順帶。因為跟一個女生在一起,理應是他付錢,但如果隻買她的,就有點像送禮物的感覺,況且她說不定也會不好意思,索性就兩副一起買了,這樣顯得自然一點。可是,自己真的那麼少笑嗎?他想起陳小立那日在店裏對他的大聲控訴,又再次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