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重樓這番話,說道入情入理,溫暖非常,讓蘇易心中大為動情。心道這玉重樓也並非是不通情理的妖魔。玉重樓這般,反到讓蘇易極為不習慣。
旋而,又聽見玉重樓說道:“若是你今後,對不起盈碧,我必殺你。”
“若是盈碧毒發,我必殺你。”
“若是盈碧決意離你而去,我也必殺你。”
…….
聽了玉重樓這番毫無道理的話,蘇易通體舒泰,渾身的別扭不習慣感覺一掃而光。仿佛玉重樓本該如此,天生應該如此。
玉重樓轉頭憐惜的看著沉睡的盈碧,幽幽歎息著說道:“高辛蘇易,盈碧為你所做的,已經極盡所能。希望,希望你不要負了她。”
蘇易目光也落在沉睡的盈碧臉上,輕聲說道:“蘇易即便粉身碎骨,也不會有負盈碧姑娘。”
“笑話,”玉重樓語氣之中滿是激怒和嘲諷:“你若粉身碎骨,隻留得盈碧一人孤苦,你又是如何對得起她?”
玉重樓隱在血袍中的目光,直視著蘇易,說道:“高辛蘇易,你記得,什麼九州萬民,天下大業,你若敢以這些堂而皇之、名為大義的東西有負盈碧,哼,”玉重樓斜了白芓元一眼,白芓元渾身一抖,訕訕的無聲賠笑。
“你若因為這些借口負了盈碧,我玉重樓就攪得天下不得安寧,你們那些狗屁的千古大業,哼——”玉重樓終於沒有說出什麼是千古大業,蘇易也知趣的沒有問。
玉重樓似乎變得極為落寞,也不打招呼,轉身就要離去,蘇易也不敢多問,偷眼看白芓元,白芓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任憑玉重樓如何,就是陪笑。
玉重樓忽然轉身,說道:“陌上花開,哼,也不是無藥可解。”
蘇易眼睛一亮。
“當年後羿不能用真氣壓製住陌上花開,無非是真氣不足。”
蘇易一頭冷汗。若是說當年的後羿真氣對於陌上花開來說不足,那還不如直接說陌上花開無解的好。
看到蘇易的樣子,玉重樓微怒道:“蘇易小子,你懂什麼。當年後羿所中的十七種劇毒,陌上花開不過是其中一種。要是你中了其中三五種,現在連骨頭都不剩了。”
蘇易知道分辨無用,隻能和白芓元一樣,訕訕的賠笑。
玉重樓並不理會蘇易和白芓元,接著說道:“你身上的陌上花開,分量少得可憐,加上與盈碧分擔,我才能壓製三年。若是你日後真氣有所突破,說不定能夠一舉化解陌上花開。”
蘇易苦笑。以玉重樓的修為,僅僅能做到壓製住陌上花開三年。自己想要在三年時間內真氣水平提升到能夠化解陌上花開的地步,幾近於癡人說夢。
除非,蘇易心中一動,除非自己能夠聚齊九鼎靈脈!
玉重樓轉身指著白芓元,說道:“你今後有什麼問題,就問他好了。”
白芓元滿臉愁容,訕訕笑道:“玉先生,我隻是個小小的統領,見識淺薄,這……”
哼。玉重樓冷冷說道:“你不要在我麵前裝成這番模樣,若是盈碧和高辛蘇易出了任何問題,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說完,玉重樓長袖一揮,兩扇木門驟然大開,玉重樓的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見蹤影。
白芓元依舊是訕訕苦笑,見到蘇易凝望自己的奇特目光,白芓元笑得更苦了。
蘇易望著白芓元,忽然深深一禮:“白前輩。”
“高,高辛王……”白芓元慌的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聲音顫抖著說道:“高辛王恕罪,高辛王恕罪。”
蘇易將白芓元扶起,沉聲說道:“白前輩委身青戈軍之中,蘇易未能早早察覺,實在是委屈白前輩了。”
白芓元冷汗連連,慌忙說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不過是遊俠之時聽聞過一些陌上花開的傳聞,借此哄騙玉重樓而已。”
“屬下,屬下這般做,也是為了防止玉重樓對高辛王不利。還請高辛王明察。”白芓元一臉的真誠和惶恐,滿滿的忠心表露無疑。
蘇易輕笑道:“真是難為白統領了。”見到蘇易又稱自己為白統領,白芓元暗自鬆了口氣。
蘇易目光柔和的看著白芓元,目光之中流露著異樣的神采,讓白芓元有些毛骨悚然。隻聽蘇易又說道:“但是,玉重樓修為見識過人,我相信玉重樓的判斷應該不會有大錯。既然她說,這日後若有問題,便要請教白統領,白統領應該不會退推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