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暗中品味應柏丹的話,實在是想不出應柏丹這般問,到底有什麼深意,便隨口答道:“我還是喜歡星空多一些,不知祈天祭卜喜歡什麼。”
應柏丹微眯著眼睛,說道:“我祈天殿的祈天之器便是星寂輪,自然是喜歡星空多一些了。”蘇易心中一怔,自已也曾經聽聞過承天、祈天和玄天三大殿中,各有聖器,但並不知具體為何物。想不到應柏丹竟然隨口就告訴自己祈天殿的祈天聖器是星寂輪。
“高辛王手中掌握著曜日青隕戈,想必也是因此而喜歡星空吧。”應柏丹微笑問道。
蘇易淡然應是。其實在蘇易心中,母親的樣子淡淡浮現,在蘇易小時候,母親常常指著星空,和蘇易講述一些極為古老的故事。與其說蘇易喜歡星空,倒不如說是在懷念罷了。
即便應柏丹這般認為,蘇易也不反駁。念及母親,蘇易對應柏丹更是小心謹慎,自己母親中毒身亡,恐怕與大祭卜很有牽連。若是如此,這祈天祭卜應柏丹,與自己更是立場分明。
應柏丹忽然輕歎一聲,低聲說道:“高辛王這番出征冀州,想必艱險重重,九死一生。”
蘇易說道:“與鬼方交戰,艱險自然是不用說。蘇易能力低微,不若太子和祈天祭卜這般,大軍所及,鬼方土崩瓦解,一潰千裏。”
應柏丹嗤笑道:“應某何能,若不是鬼方大首領畢修安另有圖謀,應柏丹恐怕早已經死去多時了。”
蘇易目光一緊。鬼方大首領畢修安另有圖謀,這個蘇易早已經隱隱有所察覺。隻是從應柏丹口中證實,這種衝擊震撼,還是讓蘇易動容。
更有的是,應柏丹說出這番話時語氣極為寂寥,似乎能夠攻克玎靈之淵,也是極為僥幸。“難不成,”一個想法在蘇易腦中閃過:“應柏丹也如自己這般,隻是一枚棄子?”
不會,應柏丹帶著一萬青炎軍,與怎會如自己這般。
似乎知道蘇易所想,應柏丹歎息著低聲說道:“應某所說的艱險,並不是指鬼方,這其中真相如何,高辛王和應柏丹都是明了的。”
蘇易猛然抬頭,迎上應柏丹莫測卻很平靜的目光。萬般念頭在蘇易腦中閃過:“應柏丹,到底要做什麼?”
應柏丹淡淡說道:“高辛王,自出征以來,屢次遇險,鬼方?哼,不過是小小一處而已。”
蘇易沉默不作聲,心中不知應柏丹到底是試探自己,還是如何。
應柏丹負手而立,仰望星空,說道:“你們出境雖然不盡相同,但是,還是有些相似的。我覺得,有些事情上,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蘇易滿心疑慮。
“比如說,”應柏丹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易,說道:“比如說邪月樓所在的位置。”
“邪月樓?”蘇易一驚:“你知道邪月樓的位置?”
應柏丹淡淡一笑,不可置否。蘇易接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對付邪月樓。”應柏丹笑道:“邪月樓想要對付你和太子律衛,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這一次青戈軍死傷慘重,恐怕也有邪月樓參與其中。我想,高辛王應該不會是那麼寬容的人。”
蘇易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說道:“的確,我是很想知道邪月樓的事情。但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應柏丹稍稍有些意外,說道:“我以為高辛王隻會在心裏這樣想,沒想到,沒想到,高辛王竟然這般坦誠。哈哈。痛快,痛快。”
“我應柏丹雖然不是高辛王的朋友,但是,我還不希望自己對手的敵人,倒下的太早,所以我才幫你。”
“高辛王要對付的是邪月樓,而我,要對付的是邪月樓背後的人。幫高辛王對付邪月樓,其實也是幫我自己,就這麼簡單。”
“邪月樓背後的人?邪月樓背後的人。”蘇易輕輕念叨兩遍,忽然問道:“是鎮海王?”
“哈哈,”應柏丹打了個哈哈,說道:“高辛王,你對付邪月樓,背後的人交給我,大家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蘇易陷入了沉思。難道大祭卜要對鎮海王下手?應該不會,明麵上,鎮海王和大祭卜之間,並沒有利害關係,也沒有衝突。
莫非,邪月樓背後,不是鎮海王?那又到底是什麼人?
看樣子,祈天祭卜應柏丹是決計不肯說出來的。隻是,應柏丹已經說得,都是真的嗎?自己能夠相信應柏丹的話?
蘇易有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