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與在下廢話半天,不是單單來交朋友的吧?”溪墨淡淡道。楊刃輕笑一聲:“既然墨小兄弟不喜歡囉嗦,那在下便直說好了,不知墨兄來此是一人閑遊還是與朋友們一起啊?”
“自然不是一人,”溪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楊刃瞳孔一縮,淡笑道:“可是墨兄難道不知,最近的海末城可是亂的很,為是非之地啊。”“受人相邀,不得不來,”既然人家拐著彎子,溪墨也就跟著他繞,看誰先沒耐心。
“不知墨兄方不方便告訴我受何人相邀呢?”楊刃心中也很是無奈,溪墨不急那是沒人催他,可他還有要事在身啊,要是一直繞圈子不說正題……若是平常時刻,他倒不介意和這個一點也不像是年輕人的青年比拚比拚耐性。
忍不住了?溪墨就看準了對方趕時間這一點,此刻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道:“楊兄,這一點在下不便談論吧。不過……”楊刃精神微凝,等著溪墨的下文,溪墨又道:“若是楊兄肯告訴我你來自何方勢力,在下談談又有何妨?”
“可我又如何知道墨兄所言真假呢?”楊刃搖頭道。溪墨卻沒有再說此事,而是道:“你們今晚的行動跟那末語風有關吧?”楊刃心中一凜,還是點了點頭。溪墨淡笑道:“想來這麼多年你們兩方勢力已經把海末城中大部分人滲透得差不多了吧?現在趁著末家第九子生死未卜、很有可能身死的這個微妙時機,便要滲透到末城主的幾個兒女身上了麼?”
“……”楊刃良久沉默,隻是目光銳利地看著溪墨,玩味著“你們兩方勢力”幾個字。溪墨看了看他,輕描淡寫地道:“我和我的幾個朋友都不是海靈國的人。”
“那閣下為什麼還要來趟這灘渾水呢?”楊刃注視著溪墨,問道。溪墨不語,隻是笑看著他。楊刃輕歎一聲:“看來閣下是堅決不肯放棄了?”溪墨微笑道:“你可是後悔剛剛沒有趁那個機會將我殺掉?”“不,我隻後悔這半天還不知道你來自何方,”楊刃淡淡道。
溪墨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突然道:“你是海漫城的人吧?”楊刃麵色微變,盡管他很快恢複常態,但是那種下意識的反應又怎麼可能不需要時間掩飾?這一刹那溪墨已經明白了,靈力暗中積蓄,淡笑道:“看來海溪城做了你們的替罪羊啊,真是可憐啊!”
“替罪羊?嗬,未必吧……墨兄雖然膽色過人,可是你不怕我現在出手滅殺了你麼?”楊刃目露寒光地看著溪墨,似乎要把他這個已經知道了太多事情的禍患抹除。“怎麼不怕?”溪墨輕笑一聲:“可是楊兄你怎麼就確定可以留下我呢?”“我們現在相隔如此之近,而且墨兄剛剛還受了重傷,不可能毫無影響吧?”楊刃緊緊地盯著溪墨。
“是,我沒把握從你手中逃脫,畢竟一個高階六級米靈師一直緊盯著一個高階一級米靈師,換誰也沒有把握,”溪墨坦言道,就算用那一招他也沒把握能夠滅殺掉楊刃,反而自己失去戰鬥力是肯定的。
“那麼你是否後悔之前在那夜宴場地你沒有逃走呢?”楊刃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抿。溪墨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試探出了對方的身份,是海漫城而並非海溪城。而且對方既然已經對末語風下手,那麼末意的其他子女很可能也太平不了了。
溪墨隻是用右手沾了點茶水,在桌麵上畫出一道粗枝幹,然後在枝幹中間又分出兩道小枝幹。其中一個枝幹他輕點了一下,看了看楊刃,然後在另一個小枝幹上點了點,在旁邊畫出一個大大的圓圈。
楊刃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但也能感覺到他是在說自己和另一方實力,粗的枝幹自然就是指海末城這個原本勢力了。溪墨在圓圈中心又畫了一個小圓,小圓在大圓圈中心占據了一目了然的核心地位,接著溪墨看了一眼楊刃,寫下兩個字:登潮。
楊刃頓時麵色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