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藏在魈身上的隱患一經排除,大家便立即開始討論接下來將要麵對的問題,畢竟,與“組織”的對決已經無可避免。
“不,我不同意。”當奧斯頓說出自己的決定時,雲煙斬釘截鐵的否決道。
詐死——這方法雖然聽起來很低級,但若是想將“組織”由暗處引出,這倒也不失為當下唯一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所以,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雲煙安排好了一切,準備將自己的計劃付諸實施。可是雲煙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想死”的人,竟不止自己一個。
“小子,說說你的理由。”別扭歸別扭,即使不滿於奧斯頓.斯特林這個家夥對自家族長的不良居心,撒旦葉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實力以及斯特林家族的影響力。
撒旦葉相信:奧斯頓.斯特林並不是一個會被感情左右、以至於喪失了理性的判斷的人,他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必定有著充分的理由和十足的把握。
“我離開紐約的時候,霍克伯爵相信是我帶走了他的外孫。”腦海中不經意間浮現出霍克伯爵吹胡子、瞪眼,恨不能衝上來與自己拚命的架式,奧斯頓冷酷的薄唇也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這一老一小,相似的地方可不僅僅是眼睛,無論言行或是舉止全部都如出一轍。
撒旦葉是聽明白了,這樣的理由也的確夠充分:單就奧斯頓這副完全陷入熱戀之中的表現來說,這兩個人一起“遇難”確實要比雲煙一人“死亡”更加可信一些。
但礙於雲煙依舊是一臉的不開竅,撒旦葉還是“頗為好心”的追問了一句:“所以呢?”
對於雲煙偶爾缺根筋的腦子,奧斯頓已經習以為常。無視掉撒旦葉語氣之中顯而易見的調侃和幸災樂禍,奧斯頓繼續耐心的為那個情商為負數的小女人解釋道:“斯特林家族的事務,我已經做好了安排。我和你的‘死亡’,勢必會引起更大的混亂,這樣的話,‘組織’即便不信,也不得不打亂他們早已準備好的計劃,逼迫著他們提前出手。”
如此淺顯的道理,雲煙又怎麼會不明白。其實,對於自己“引蛇出洞”的計劃,雲煙並沒有十分的把握——畢竟是曆經了千年的曆史,且一向以狡猾和謹慎而著稱,想要把這樣一個蟄伏在暗處已久的詭秘勢力從它的藏身之處引出,這又談何如意?
“我承認,也許我考慮的並不夠周詳或者說是全麵。”雲煙沉吟著點點頭,對奧斯頓的話表示讚同,深灰色的眸子裏閃爍著金屬般銳利的光澤,好似一隻已經將獵物緊緊鎖定的獵鷹。
停頓了一下,雲煙繼續開口道:“可是想要騙過‘組織’的耳目,這一點並不容易辦到。我是血族人,在我的身體裏,無論是路西法的能力也好,詛咒的力量也罷,我所擁有的這一切足以保證我的心髒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它固有的律動。而你呢?你會死的。所以,奧斯頓,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將你的生命當作換取我們勝利的籌碼。”
“而你自己的生命卻可以用來交換?”聽到雲煙的話,奧斯頓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冷凝。顯然,這些話並不是他所希望聽到的:雲煙對奧斯頓的關心非但不能抵消、反而愈發加重了奧斯頓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