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事件連在一起,一般人大膽假設之後都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更何況是易莫。
穆比稍微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笑了一聲,說:“年輕人,你說的一點也沒錯,老夫的確身患魔咒,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怪隻怪讓你鑽了空子!咳,咳,咳……”
穆比說完就咳嗽起來,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似地。
“你對你所作所為,有過一絲愧疚感嗎?”易莫聽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問。
“愧疚?愧疚是什麼東西?老夫從小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詞!要殺要刮隨便你!”穆比似乎有些激動地說。
易莫微微歎了口氣,說:“那你就不能怨我了。”
話音剛落,易莫在穆比身上連點了幾個穴位,接著右手成掌朝他前胸一拍,眼裏的精芒一閃而過,穆比頓時覺得五髒六腑中傳來鑽心刺骨般的疼痛,那種感覺深入骨髓,仿佛千萬把利劍在他身體裏麵穿刺著,比之血魂魔咒的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啊啊!——”穆比的口中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痛苦的叫喊聲,聲音在靜謐的夜裏,在這山洞裏顯得特別刺耳。
此功法名叫噬心滅神大法,是易莫小時候閱盡百書其中的一本,這門功法本是古武林魔門功法,讓當時的武林人士聞之色變,傳聞被施以噬心滅神大法的人仿若墜入地獄深淵之中,飽受穿心刺骨之痛,如果不及時解除,則會在無盡的痛苦中慢慢死去,可謂是凶殘至極。
此功法為武林人士所不齒,如果知道有人施展此法,人們必定群起而攻之,可以說是禁忌之功法。當年易嘯天就是為了避免此功法為禍人間才將之束之高閣,雪藏在血嘯堡藏書閣之中,卻不料被易莫所發現。
雖然使用此功法有些邪惡,但是易莫對穆比絲毫生不出一絲憐憫來。這家夥為了自己的欲望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的少女,讓多少家庭分崩離析,說人神共憤也絕不為過,一刀殺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待穆比在地上嚎叫翻滾了十幾秒後,易莫這才收起功法,但是卻一句話也沒說。
穆比全身痙攣,不住抽搐著,額頭上豆大的汗滴沿著皺巴巴的臉頰留了下來,地上很快濕了一片。好一陣子之後,身體的顫抖漸漸減緩,穆比仿佛突然老了十幾歲,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仿佛一個小孩子都能輕易置他死地。
又過了幾秒,穆比微弱了聲音響起:“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如果你不想再嚐嚐這種痛苦的話,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易莫沒有回答他,直截了當地冷冷的說。
“你……你這個……惡……惡魔……”
易莫聽穆比這麼說,不由得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嗬嗬,好吧,我就是惡魔!”
穆比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從他走上死靈法師這條路開始,他就從來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過,更不用說死亡的威脅,況且死靈法師不正是與死亡打交道的職業嗎?
從出道以來,穆比也算是順風順水,而且還遭遇過幾次奇遇,所受的苦痛比一般的死靈法師少得多了,雖然有隨時死亡的覺悟,但是被種下血魂魔咒之後,他才知道什麼是他最怕的,那就是痛楚!
如果是一般的痛楚,相信穆比以堅韌的毅力也能承受下來,可是血魂魔咒產生的痛苦非一般可比!自從第一次領受了血魂魔咒的痛苦之後,除了中間有一次事情耽擱又遭受了一次外,每一次穆比都在擄掠女子後準時吸取元陰,直到剛才,這才是他第三次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三次經曆,每一次他都有自裁結束生命的想法,但是身體不受控製,想死也死不了。
感受到“惡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惡毒之後,穆比明白易莫是可以隨時掌控他痛楚的源頭之後,本來還要負隅頑抗的他徹底放棄了,放棄得是那麼徹底,把易莫想要知道的一一說了出來,隻希望易莫能早些結束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