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不知有多少不可一世的風雲人物死在嗜血堂的刀下。可以說,嗜血堂是一個能讓群雄聽風喪膽的殺手組織。
嗜血堂的好景不算長,十年之前,不知何因,一場血雨腥風的爭鬥於中原爆發,嗜血堂卷入了其中,結果幾乎滿門被滅,其堂主也在大戰中身負重傷,險些喪命。
那一場爭鬥之後,嗜血堂的堂主化名為徐先生,日夜奔波,帶著三位年幼的徒弟離開了中原,來到神州南部的一個小鎮,又於小鎮中買下一個茶館,成為了徐掌櫃。
此時,日漸黃昏。
往日裏,紅茶莊至少要到夜間才把門口關上,而今日卻不同,方才黃昏前就關閉了茶館大門。
徐掌櫃的三位徒弟裏,年紀最大的名為文曲星,是位二十五歲的驚豔男子。其次是位女子,姓唐,芳齡二十二。最為年幼的姓姬,今年不到二十。
文曲星自幼聰慧過人,五歲時便能吟詩百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能,在武學上也是個難得的奇才,十二歲時便能與嗜血堂的一位殺手戰成平手,可謂天賦異稟、頭角崢嶸。
十年以來,文曲星每日起早貪黑,一年到頭忙個不停,因為幾乎整個紅茶莊都由他一人經營,而他的師父與師弟師妹們,平日裏除了練功習武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閑然自得,優哉遊哉。
看著師父師弟師妹們過著悠閑的日子,文曲星從未說過半句怨言。此時此刻,他正在茶館前廳招呼一位不尋常的貴客。
不尋常的貴客帶著一身才氣,身著白衣、麵相陰沉,是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他是鎮南王的屬下,很多人都不知他真名,皆稱他為白衣書生。
為了招呼白衣書生,文曲星老早就關閉了茶館大門。
這時,文曲星擺了個手勢說道:“先生請坐,我師父正在樓上歇息,我去告知一聲。”
白衣書生麵無表情道:“我隻是想和你師父坐一起吃頓晚餐而已。”
“那好,待我告知師父之後,立刻安排晚餐。”文曲星說罷,一轉身走上了樓梯。
直過了良久,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徐掌櫃慢慢地走下樓梯,然後與白衣書生閑聊起來。又過了良久,文曲星、白衣書生、徐掌櫃等,共五個人坐在一起用餐。
“晚輩早聽聞許堂主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當真如此。當初,許堂主與鎮南王爺一別已有十年,王爺甚是想念您,他也很想過來看望您,但因事務繁忙,隻能派晚輩前來了。”
“許堂主不愧是第一邪派之主,隱隱約約之間,晚輩似乎見到許堂主渾身上下有殺氣縈繞,真是令人見之心慌。”白衣書生輕聲笑了笑,又繼續說道:“這一壇是王爺贈給許堂主與各位兄台的百年佳釀,諸位好好品嚐品嚐。”
“我早已退出天下紛爭,不問世事,不要再稱呼我許堂主了,我隻是一個茶館的掌櫃。”徐掌櫃的雙眼直勾勾瞪著白衣書生說道:“十年前,王爺曾救我一命,我沒齒難忘,若王爺讓我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說著,他將目光轉移到酒壇上,慢慢拱起了雙手,語重心長道:“多謝王爺賞賜的美酒。”
當下,白衣書生拿著酒壇給在坐的人都倒了滿滿的一碗佳釀,最後他說道:“許堂......哦不,徐掌櫃,晚輩先幹為敬了。”言罷,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這時,徐掌櫃的三個徒弟麵麵相頗,也不知該喝不該喝。
忽地“喝!”徐掌櫃一拍餐桌,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隨後,他的三位徒弟也都各自喝了一兩口。
半晌後,白衣書生目光詭異地瞥了徐掌櫃一眼,又看了看文曲星的臉色,然後說道:“其實王爺是要嗜血堂去殺一個人。”
聽此一言,徐掌櫃保持著鎮定自若之態,沒有說話。
白衣書生接著說道:“她是燕城城主的千金,名為‘陳煙寒’。陳煙寒不但懂得武功,而且略通邪術,是個為禍人間的妖女,王爺曾派過殺手去取她性命,卻都死在她手上。”說完,他莫名大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