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拓跋流雲不置可否,而是冷冷看了小棟子一眼,隨後對我說:“惠曉棟守著阿姨,你帶我去找剛才那老頭……”
小棟子有些不滿,吭哧了幾下,最後無奈點頭說你們快去快回。
九太爺家並不算遠,頂多幾分鍾的路程。
我帶著拓跋流雲來到九太爺獨居的那屋子前頭,才看一眼便呆了。
隻見他那小屋早已是破爛不堪,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大門都倒了一半,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我想著他或許去了強子哥家裏,於是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後一個轉身,又帶著拓跋流雲像強子哥家裏趕去。
其實,在趕往強子哥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這一次看到了強子哥我要不要跟他動手來著。
但等我來到強子哥家裏一看,卻見他家大門都開著,滿屋子的黴味,甚至地板縫裏都長出了草來,也是一副久未住人的樣子。
不過我不甘心,又前前後後搜羅了一圈,也沒見著半個人影。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現,我特麼的真是頭豬哇,這事要真是九太爺幹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在家裏好不咧的等著我們上門呢?
我有些一籌莫展的看向拓跋流雲,心裏著急半點主意都沒有了。
拓跋流雲依然一副高冷模樣,最後麵無表情的說:“回去!”
我頓時不依了,如果就這麼草草收場,那我娘怎麼辦?
但拓跋流雲根本不由分說,已轉身向我家走去,等到我趕上他的時候他才跟我說起了原因,原來,這離魂燈雖然能不動聲色間取人魂魄,但卻同時也暴露了那下手之人的目的。
因為有能力施展離魂燈的人,以他的手段要滅掉一個普通人的魂魄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所以這表明了對方的目的隻是要取走我娘魂魄,真正意圖卻不是為了害我娘,也正因為這,拓跋流雲可以肯定,對方必定是另有所圖,所以,與其現在我們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還不如靜觀其變,等那下黑手的人自己找上門來。
所謂關心則亂,我一來不清楚這離魂燈到底幹嘛用的,二來也根本就沒往別處想,現在經拓跋流雲這一提醒還真有幾分道理,於是隻好強按心中焦灼,跟著拓跋流雲轉身回了家裏,雖然根本就坐不住,但卻也無可奈何,咬牙苦苦等著。
這個過程無比的漫長,小棟子兩人陪著我守了大半夜後也是疲憊不堪,而且我覺著這事也不需要拖累太多的人,於是便讓他們自行回房休息,我自己獨自一人守在我娘身邊。
看著我娘好像睡著了一般,我感慨萬千,感覺心裏緊巴巴的, 如果說之前出這麼多事都隻是因為那九幽塤,那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夜已經深了,但我卻半點睡意都沒有,將頭靠在床欄杆上靜靜的看著我娘,又是疲憊又是難過。
“壽寧……”,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聲音聽起來顯得非常的蒼老,也有些熟悉。
我回頭一看,頓時頭皮一麻,二話沒說就將小家夥給請了出來。
這人,竟然是九太爺。
不過細細一看,我這才發現,這來的是九太爺沒錯,不過卻隻是他的魂魄!
隻見九太爺的身體悠悠漂浮在半空,一臉淒苦的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良久之後才吐出一句話來:“壽寧,我來看看你……”
“九太爺……你把我娘弄到哪裏去了?”我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九太爺對我娘下的手,但也因為他是我的長輩,於是第一時間我並沒動手,反而和小家夥一樣,同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隻要他敢不交出我娘的魂魄,我就立馬翻臉。
九太爺一臉淒苦,長長歎了口氣說:“壽寧……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這走之前就想來看看你。”
他說得非常動情,而且這也是事情,據我所知,他和我爺爺兩親兄弟原本膝下兒女眾多,但最終卻是死的死,亡的亡,算起來我是他僅存於世的骨血至親了。
隻是,既然是這樣,他為什麼要害我娘呢?而且,眼前他這又是個什麼情況呢?
“我沒有害你娘,真正害你的是別人……”,九太爺苦著張臉,長歎口氣,看起來比當時秋娥嬸死的時候還要蕭瑟萬倍,哆嗦著嘴唇說:“以後你來看你爹的時候,不要忘了看看我……”
“那害我娘的是誰?”我根本懶得理會他這些,一把打斷他問道。
“唉,我也沒想到,這對你娘動手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