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字顏色暗紅,字跡略微有些潦草,下筆有鋒,看上去頗有力道的樣子,應該不是女生所寫。
而不是女生的話,那就是男生咯?
我可沒興趣跟一個男生去約會呢!
一想到這裏,我便咧了咧嘴,沒再理會,隨後將這紙扔到了一邊,之後便看了會書,洗漱一般後上床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床,心想著這段時間耽擱得太厲害了,正好趁著沒事找補找補。
可是,等我下床一看,登時又愣了。
一隻折得整整齊齊的紙飛機端端正正的擺在我的書桌上麵,像是做夢一般。
我揉了揉眼睛,朝旁邊一看,卻見那張寫著“印月池,三點正,月伴行”的紙靜靜的躺在那裏。
我登時倒吸了口涼氣,差點破口大罵起來,心想著誰特麼的這麼無聊,居然開這種低極玩笑。
不過,憤怒歸憤怒,同時我還真有些好奇,於是又將這紙飛機給拆開,想看看這紙上又寫了什麼。
“糊塗生,禍臨頭,不自量!”
一看這九個字,我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怎麼看他這意思像是在警告我呢?
我一把將這紙給撕了,隨手扔到了垃圾桶,之後轉身去了圖書館。
可是,我這才一在圖書館坐下,登時便反應過來,我分明記得昨天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也被一架紙飛機撞著了的,難道說,這也隻是一個巧合?
我登時吃了一驚,哪裏還有心思再看書,隨便轉了一圈之後便想著回宿舍去。
可是,因為太過匆忙,我走得急了一些,一下子跟一個正在挑書的學生撞了個滿懷,一把將他手裏抱著的書給撞了下來。
我連忙說對不起,同時又俯下身去幫他撿掉在地上的書。
隻是,也就在我正撿書的時候, 一本書上“印月池,三點正,月伴行”九個字駭然印入了我的眼簾之中。
我連忙拿起這書一看,這才發現這書不過是我們學校一個類似“BBS”之類的校刊合集,有些年份了,算起來應該是六年前的。
不過,因為剛才看到“印月池,三點正,月伴行”九個字,也使得我瞬間對這本書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於是抬頭正打算問那被我撞到了同學願不願意把書借我看一下的。
可是等我抬頭一看,卻哪裏還有半個人影,剛才那同學竟然一聲不響的就這麼離開了!
我也懶得理會,連忙捧起這校刊坐下來看了起來。
可是,等到我前後看了一遍之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原來,“印月池,三點正,月伴行”是學校校刊裏頭在校學生發明的一種特殊的交流文休,稱為“洋洋體”,為什麼叫洋洋體呢?這書上也說了,原來,這種交流文體是學校一名叫做汪洋的同學發明的,而“印月池,三點正,月伴行”這九個字正是當年他追學校一名女孩的時候寫下的。
可惜的是,當時那個女孩不但不接受汪洋的這份感情不說,反而還將汪洋給她寫的這種類似情信一樣的約會信拿出去到處張揚,一來二去之下不但傷了汪洋,同時也讓這種“洋洋體”也風靡起來。
不過,好笑歸好笑,我並沒忘記那以紙飛機形式傳播到我宿舍裏頭的“洋洋體”,我細想了半天,覺得這事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有人在跟我開玩笑,故意嚇唬我,第二就是這事真的是有人在給我一種無聲的警告。
隻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用這麼一種古怪的方式呢?直接當麵說不好嗎?
而且,隨著汪洋的畢業,這“洋洋體”也慢慢的被遺忘下來,真正最風靡的時候,還是汪洋還在學校的時候。
所以,我幾乎可以確定,這給我遞紙飛機的人應該是和汪洋同一時期的學生。
想到這裏,於是我又細細看了看這校刊,發現汪洋是六年前畢業的,也就是說,真正能接觸到洋洋體的學生最遲的也應該畢業一年了,應該是剛好和夏輝一屆。
這一下我就弄不明白了,夏輝因為私人的事留了一級,算起來應該是學校裏頭碩果僅存的經曆了洋洋體的最後一人,而現在他都離校了,那麼,這又是誰要以這種方式聯係我呢?
我差點沒將腦袋給撓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到了最後,我不得不放棄了再追根溯源的心思,搖了搖頭,晃晃悠悠的出了圖書館,哪知道我這才一出門,一架紙飛機又再次從我麵前悠悠滑來,輕輕的落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