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傳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曉得,不過也不清楚,我看他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
“說說看,興許有用,不然的話,指不定你又得鬼挪床了”,小棟子兩眼一眯道。
董傳貴聽後這才臉色一變,繼而又笑了起來說:“那可不一定。”
“試試看”,小棟子聲音同時冷了幾分,又接著道:“如果你說了,可能隻是鬼挪床,如果你不說,那隻怕就是鬼索命了。”
說到這裏,小棟子同時將臉一側,看向了我,好像這話完全是說給我聽的一樣。
我登時吃了一驚,心想這又關我什麼事啊。
而這個時候,董傳貴真的沒再吭聲,好像開始思量這事起來,過了半天之後,他才悠悠說起了這事。
原來,董傳貴真的看到那老板自己把自己給砸死了,他家就在這工地的對麵,是個三層小洋樓,因為老婆被那老板拐跑了的原因,所以,說起來他才是那個最恨那老板的人。
於是,等到那老板出現在工地的時候,他便一直站在陽台上看著,眼見那老板自己進了工地,然後拿起了我舅舅用的錘子,生生將自己給砸死了。
雖然看得非常痛快,但是,董傳貴終究隻是個普通人,哪裏禁得住這般嚇,於是就要報警,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在他家樓下堵住了他,威脅他不許把這事說出去。
董傳貴也確實怕事,於是隻好將這事咽了下去,任由警察漫無目的的探查。
可是,直到小棟子出現在那街道上後,那人又再次找到董傳貴,讓他幫著去探探小棟子的虛實。
而這一點,小棟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於是故意弄了三張假符想瞞天過海。
可是,也正因為這樣,小棟子反而弄巧成拙,一把將自己給暴露了出來。
所以,在警察找到董傳貴之前,那人再次找到董傳貴那裏,讓他乖乖跟著警察走並且將小棟子約出來。
至於這人把小棟子約出來的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裏,我總算是搞明白了,這董傳貴出現在這裏提供了兩個非常重要的線索,第一,那老板真是自個將自個砸死的,第二,那個找到董傳貴的人極有可能是抽走那老板魂魄的人。
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我並不關心,我唯一關心的,是我舅舅有了這證詞之後能不能順利脫身。
我們在這審訊室裏的談話都是有錄音和監控的,所以,這完全可以作為有力證詞,這一點,是讓我雀躍不已的。
想到這裏,於是我們叫來了馬如龍,此時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沒想到弄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冷著臉做了詢問筆錄,之後才告訴我說我舅舅的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接下來隻等著康複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提出要求要去見我舅舅。
這個要求並不過份,馬如龍也沒合適理由拒絕,於是帶著我和小棟子一道來到了我舅舅所在的病房。
舅舅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麵,兩眼緊閉,顴骨高聳,才三天時間就又憔悴了許多,讓我心中一陣難受,問小棟子我舅舅這是怎麼回事。
小棟子沒理會我,兩眼死死的盯著我舅舅,過了好半天後才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走上前去扒拉開我舅舅的眼臉,同時手指捏出一個古怪的形狀,輕輕點在我舅舅的額頭上麵,臉色越發的陰沉,到了最後竟然長歎口氣,搖了搖頭說:“小寧子,對不起,這事我幫不了你。”
“什麼?”我聽了大吃一驚,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心想著難道他是在說,我舅舅這種情況是普通的精神病?
一想到這裏,我又不由得一陣揪心,於是也湊過去要看我舅舅。
可是,也就在我才一湊近的時候,我舅舅突然睜開了眼,臉上泛起一陣古怪笑意,看得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那東西呢,快交出來,不然的話,他就死定了……”
舅舅說這話時聲音語調非常的奇怪,像是刀尖刮過玻璃一樣,猙獰的笑意看得我心底一寒,嚇得連退幾步,差點沒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一顆心堵在了嗓子眼,好半天都沒喘上半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