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昊,出生於上世紀八十年代,是個不擇不扣的農村娃兒。
在那個時代,我們這的男孩子都不時興掛吊墜,可自我記事起,脖子上就掛著刻有渡字的黑色木牌,據說是我爸當年救過的一個道士所留,專門給我擋災的。
也因為這個牌子,我經常被周邊的小夥伴嘲笑跟女娃一樣,一氣之下找到我爸,說是以後不帶牌子,結果被他來了一頓青竹條子炒肉絲,還說再敢提這事就打斷我的腿。
一開始我還是很有怨念的,但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改變了觀點,同時也改變了我的一生。
那年我十歲,剛好上三年級,因為是夏天,大中午的太熱,趁著午休時間,我們幾個小夥伴就商量著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個池塘裏去遊泳。
到了池塘,我和狗子還有阿毛還在想找個幹淨的地方放衣服,但家住隔壁村的吳二娃是個急性子,把衣服褲子往地上一扔“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水裏。
“你們真嘞皮煩,衣服隨便找個地方放不是鬥闊以咯?趕緊下來,水頭涼快得很!”吳二娃打了個密頭,起來後就叫我們趕緊下水。
看這家夥玩的正歡,我們三個也是按捺不住,隨便找了塊石頭把衣服褲子往上麵一放,噗通噗通幾聲就全下了水。
沒一會吳二娃突然提出比賽打密頭,看誰憋氣的時間最長。
狗子跟阿毛也正玩的興起,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讓我做見證,免得有人耍賴,接著就一個個潛進了水裏,至始至終都沒給我反駁的機會,丫的,我可是村裏孩子中響當當的密子王,結果就這樣成了裁判。
一時間,這裏就隻剩下嘩嘩的流水聲,也是在這時,我忽然注意到,最開始我們是在接近岸邊的地方玩,可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居然離開岸邊差不多三四米遠的距離了,水深也快達到胸口的位置。
很快,阿毛跟狗子都憋不住浮出水麵,但是卻偏偏不見吳二娃。
見已經分出了勝負,我想著去叫他出來,可等來到他打密子的位置時,才發現吳二娃早已不在這裏了。
“耗子,快過來,阿毛不見了!”
我扭頭一看,隻見狗子神色慌張,在另外一邊正衝著我瘋狂的揮手。
這一下子兩個人都不見了,我頓時就心裏一慌。
“阿毛,吳二娃,你兩個不要玩了,趕緊出來!”
叫了一下兩人的名字沒有應答,心裏發慌的首先我想到的是上岸。
可還沒等我有什麼動作,站在水裏麵的腳就被什麼東西猛的一拽,整個人瞬間被拖進了水裏。
我感覺自己的腳裸像是被鐵鉗鉗住一般,死命的往池塘中心的位置拽。
本能的我想要擺脫抓著我的東西,可無論我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那股巨大的力量始終帶著我。
沒一會,大腦缺氧讓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但還是勉力睜開雙眼,恍惚間,我看到了個這輩子也無法忘記的東西。
那是一張已經腐爛的小孩臉,看不出具體模樣,但估計隻有六七歲的樣子,他的雙眼空洞而麻木,沒有一絲神采,可臉上卻帶著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