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很靜。
天空圓月高懸,就像一麵園鏡,照亮整個中原大地,但卻不知什麼時候缺了一角。
缺掉的那一角,就像遠古傳中被天狗啃食了。
靠近中原北部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早已成為了天雲皇室的領地,不知為何,這個地方內沒有一個官兵,附近也沒有一個軍營。
似乎這個地方早已做到了夜不閉戶,國泰民安。
也就隻有更夫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大街小巷,時刻驚擾,提醒著城中熟睡的百姓。
突然,更夫身後一閃,一道黑影掠過小巷,眨眼便消失不見。
他猛的轉身,打著手中的燭燈一點點靠近那條小巷,口中上下牙齒打顫,“上天保佑,今夜是我最後一次值班,別出什麼亂子就好”。
微弱的燭燈透過燈籠薄薄的宣紙,一點點照亮腳下的青石道路。
更夫行至小巷拐彎處,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隨後整個人癱倒在地。
一雙枯糙的雙手從小巷中伸了出來,立馬將更夫拉進了另一條漆黑的小巷中,隨後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片人影。
人影皆是夜行衣,露出一雙雙明亮的眼睛,整齊有序的站在大街中,默不作聲,仿佛在等待什麼。
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從小巷中緩緩走了出來。
他臉上蒙著黑紗,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同樣穿著夜行衣,但那雙垂立的枯糙雙手,暴露了他的年紀並不低。
看著眼前的這一大片人影,他的眼中冰冷無比,突然抬起手左右一劃,那一大片人影也不等他還有什麼後話,直接分成兩隊進了左右小巷。
人影緩緩轉身,深邃的目光跳動了一下,透過房屋瞄了一眼北方,隨後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這黑夜中。
夜,是很靜,也很黑,空氣中不知為何帶著一股壓抑的感覺,北方那座漆黑無比的府邸中,更是黑壓壓一片。
仿佛白天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變得烏雲密布,似乎隨時都會塌陷下來。
院子中一座類似於假山的建築,靜靜的立在草地上,突然緩緩的動了起來,發出連續的‘哢哢’聲,隨後,一位美豔的婦人漸漸從假山內的通道走出。
她發上插著的一根金簪,在黑夜中閃閃發光,臉上卻帶著一股肅殺的冷意。
她離開假山後直接往東而去,幾分鍾後,越過走廊來到府邸後山的一片斷崖。
此時這片斷崖上,站著不下二十人,這些人皆是看著前方,默不作聲。
在他們前方,一道偉岸的身影獨自站在斷崖邊緣,一身衣袍隨風而動。
“安排好了?”突然,斷崖上的人冷冷開口道。
“安排好了”,女人應了一聲,細長的睫毛輕輕抖了抖,自己的腳步有多輕她一清二楚,卻不想還是被那人洞察了。
聽到女人的回應,斷崖邊緣那人緩緩轉身,看著身前站立的二十幾人。
這些人,有些是本族人,有些則是供奉。
有多少敵人前來他不知道,但是,他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現在的謀劃,隻是為了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