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忽然道:“不,你騙人,我聽到外麵有人叫你時,是叫韋爵爺的,你不叫‘郝勞貢’!”
韋小寶苦笑一聲,道:“你也知道我這名字取得不好了,若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叫我這名字自然是好的,可是每個人都這麼叫的話,老公我豈不是要連宮中的老太監,小太監也一並當了老婆不成?所以,我才改了名字的,個中煩惱,實不足為外人道也,我是看和你投緣,才告訴了給你,你卻總是傷我心,揭我瘡疤,唉……”
說著,韋小寶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郡主天真善良,如何鬥得過這壞胚子?心腸一軟,軟語道:“對不住,是我錯了。”
韋小寶心中樂開了花,口中卻道:“唉,算了,不知者不罪,原是不該怪你的。”
說了一會話,禦膳房送來飯菜,韋小寶先掛上了帳子,接了送菜太監進來,隻見每個盤子邊都放有一個餐牌,上麵寫了菜名,有醬爆牛肉、糟溜魚片、蒜泥白切肉、鎮江肴肉、清炒蝦仁,還有一碗蘑菇雞腳湯,香氣撲鼻,卻沒有一道是雲南菜,正欲發脾氣,門外又有太監送了菜來。
那小太監賠笑道:“韋爵爺,廚子叫小人稟告爵爺,這過橋米線的湯極燙,看來沒一絲熱氣,其實是挺熱的.這宣威火腿是用餞蓮子煮的,煮得急了,或許不很軟,請爵爺包涵。這是雲南的黑色大頭菜。這一碟是大理洱海的工魚幹,雖然不是鮮魚,仍是十分名貴,用雲南紅花油炒的。壺裏泡的是雲南普洱茶。廚子說,雲南的名菜汽鍋雞要兩個多時辰才煮得好,隻好晚上再給韋爵爺你老人家送來。”
韋小寶見他們頃刻間便送來這麼一大桌子菜肴,三更半夜的,估計禦廚們都是臨時從被窩裏爬起來的,心中甚是滿意,從懷中摸出兩張銀票,看也不看多少,給了那小太監道:“你們都辛苦了,這些錢你拿去給大家分了買酒吃。”
他韋爵爺小人家是禦膳房的首領太監而且現在有身居多職又貴為爵爺,小太監哪裏敢接?推了又推,韋小寶不願跟他囉嗦,塞了給他關上了門,將門閂上。小太監在門外千恩萬謝地去了。
回到屋中,韋小寶將床簾掀起,見小郡主仍是不動,知道她穴道未解,倒是吃不了菜,便道:“你是要我喂你,還是要我幫你解穴了你自己吃?”
小郡主大半天沒吃東西,早已餓得狠了,隻是不論是他喂,還是他給自己解穴,似乎都不妥,小郡主想起他的“會拐彎”的解穴法,臉上紅透,不肯答他。
韋小寶見她不語,笑道:“那麼,這樣吧,你告訴我應該在哪裏解穴,我幫你解穴了你自己吃,省得你臉皮嫩。”
小郡主驚呼了一聲,紅臉叫道:“不要!你,你的解穴方法沒用。反正,反正給點了穴道,過得六七個時辰,不用解也自然通了,等過一會兒自然就好了。”說罷,肚子咕咕一響。
韋小寶知道她以為自己還要用嘴給她解穴,笑道:“我那解穴法看來不適合用在你身上了,隻好用我最稀鬆平常的手指解穴法了。你告訴我應該在哪裏點就成了。”
小郡主臉上更紅,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來,韋小寶瞧她羞紅的嬌容,秀麗美豔,心中怦怦亂跳,指著她微微隆起的左胸,道:“是這裏麼?”
小郡主急忙道:“不是不是!”
韋小寶見她羞窘,心中得意起來,又指著她右胸道:“難道是這裏?”
小郡主辯道:“也不是!”
韋小寶眼珠一轉,指著她小腹道:“嗯,那一定是這裏了!”說著,手指便緩緩伸了出去,小郡主急得眼淚也流了出來,哭道:“你這人隻會欺負人!不是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