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李澤銀警長。少來這一套。黑蛇想裝出平素凶狠冷酷的樣子，但聲音中已含有哭腔。”我知道你想獲得蝮蛇先生犯罪的真憑實據。老實說，我可以幫你們把他抓起來，把他送上法庭，但是，你們要保護我。“
“蝮蛇先生？”李澤銀警長佯裝冷漠的樣子。
蝮蛇是舊金山各種不法集團的幕後主持人。全城任何一樣非法活動都與蝮蛇或多或少有關連。可是李澤銀警長和他的手下卻找不到絲毫真憑實據來指控蝮蛇。事實上，蝮蛇居然在上流社會混得有頭有臉，隻讓像黑蛇這樣的手下去幹違法勾當。前些時候，蝮蛇居然還出席了城市紀念遊行活動，甚至坐上主席台。這讓李澤銀警長懊恨不已，又無可奈何。
現在黑蛇說可以幫警方拘捕蝮蛇，正中李澤銀警長下懷。黑蛇的證詞將是一份有力的證據，足以把蝮蛇送上法庭。但是，李澤銀警長竭力控製住自己興奮的心情，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黑蛇你有什麼情報。”李澤銀淡淡他說，“即使我們對蝮蛇先生有興趣——請注意我說的是‘即使’——我們又怎麼會相信你的話呢？我聽說你是蝮蛇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好吧，警長，我願意向你但白供述，但你必須答應保護我。黑蛇的表情急切而絕望。李澤銀知道，黑蛇是真心的。
“我不會向你保證任何事。黑蛇，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先告訴我為什麼到這兒來。然後，我再告訴你是否相信你。”
黑蛇深吸一口氣。“事情是這樣的。三年來，我一直替蝮蛇先生處理收保護費的事。我主持城北一帶收保護費的業務，我出麵談價、收錢，如果有不服的就教訓教訓他們。”
李澤銀警長點點頭。他知道黑社會的這一套。蝮蛇先生的幫派向各區的店主收勸保護費“。如果不交，就馬上會遭到報複，而且手段幹淨狠辣，不留絲毫證據。店主人都很懼怕，沒有人敢出麵控告和作證。因而，警方一籌莫展，對蝮蛇和黑蛇之輩毫無辦法。
“簡單他說，”黑蛇繼續，“過去兩年裏，我把保護費加高了些，超出的部分就自己獨吞。蝮蛇並不知道這事。他收他的，我留我的，所有的錢都經我一手處理。店主人和蝮蛇都不知道。”
李澤銀警長暗吃一驚。這一情況警方事先可不清楚。
“我並不很貪心。”黑蛇補充說，“我隻留下多收的百分之十。
我很聰明，絕不像其他人那樣胡亂揮霍，我把錢存入外地的銀行。
我打算再幹一兩年，存夠了錢，到南方買一個加油站，從此洗心革麵，老老實實做人。“
黑蛇會老老實實做人？這想法使李澤銀警長笑了出來。“如果你會做個老實人，地獄的火也會熄滅。”
黑蛇顯得有些惱羞成怒，但他居然壓住了火氣。顯然，他的確有求於警方。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黑蛇接著說，“有一天晚上，我在一間酒吧裏認識了一位小姐。她漂亮極了，黑眼睛、黑頭發、身材玲瓏，比雜誌封麵上的模特還要美。我們一塊聊天，她告訴我她叫艾琳。
她說她是個教師，我看她也不像其他進酒吧的女子——你知道，她特別有修養。她說，她有個女友剛和男朋友分手，傷心欲絕。所以她們約好在酒吧裏見麵，準備好好談一談。“
黑蛇停下來，點了一支煙。“警長先生，我從來不和女人胡混，但是艾琳不同，我根本就沒指望她會和我約會。我想隨口問問何妨，結果她居然答應了。我從未想到，我，黑蛇，居然能和一位教師一起出去約會。”
李澤銀警長笑了，“真是有趣的一對。”
“長話短說，”黑蛇歎了一口氣，“我們約會了一個月，隨著交往的加深，就產生了一個必然的結果，我心中對自己說，‘黑蛇，這個就是你要找的終生伴侶，她美麗，又聰明，有文化，又能容忍你身上的毛病她喜歡你。”
“李澤銀警探，看起來，她真的是喜歡上我了。”黑蛇有些傷感地說，“我們交往的那幾個月中，從未爭吵過，甚至很少有意見不同的時候。她特別溫柔可人，我們性格也合得來。但是，我隻有一件事不能告訴她。我不能告訴她自己靠什麼謀生。她是一個教師，根本不可能理解我。她想要男友有一個體麵的工作，所以我謊稱自己是推銷員，可是她並不相信我，為了這事，我們倆還差點第一次吵架。”
李澤銀警長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嗬欠。“黑蛇，你的愛情故事很動人。”他椰榆道，“可是能不能簡明扼要他說出重點？我對你的愛情生活並沒有太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