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人還算清醒,兩隻手在台階上撐了一下,護住了頭部。
接著整個身體沿著台階滾了下去……
小林急忙趕到,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我的身上多處擦傷,手上腳上全是口子,鮮血流得滿地都是。
小林說你撐住,我背你上醫護室。
我卻一把拉住小林,笑著說:“沒事……死不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小林一頭霧水:“你知道什麼了知道?我看你是摔傻了……”
我指了指身上和地上的血,說:“我用這幾斤血,換了她一條命……”
小林還是聽不明白:“你……你是不是真摔傻了?剛才有個小子在花園裏踢足球……”
“不是……不關他的事!我前麵以為自己沒能讓那個李老師改道,所以結果不會變……可是我忘了,我的話雖然沒有讓她改道——卻在潛意識中提醒了她,讓她有了戒備,所以才沒摔倒……”
“那這跟你被足球踢中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想想——以前我看到的事,必需有兩樣東西:一樣是人的臉色,從臉色中我能看到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有一樣就是造成或者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東西……就像是上次那隻藍球和你的錢包!可剛才我看到的隻有一樣,就是她的臉色,另一樣始終沒找到。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現在我看到這一地的血,才發現這些就是那第二樣東西……”
“現在才發現有什麼用……”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確實晚了!不過好在今天說了出來,要不然我會後悔死……這二斤血換兩條命,賺了……”
小林把我背到了校醫護室,縫了大大小小三十來針。
雖說我這可以算是自作自受,但醫藥費和營養費還得找那個在花園裏亂踢足球的家夥——至於這對他到底公不公平就不好說了,反正也沒人知道。
雪靜一聽說這事,就急匆匆地趕到醫護室。
見我好端端的正跟小林說笑,有些氣急敗壞。衝上來伸手要掐我,卻發現我胳膊上到處是口子,根本沒地方讓她下手,隻好紅著眼睛責問我怎麼那麼不小心!
我能說什麼,雖然我也算是光榮負傷,但這也隻有我跟小林才能明白。
這一身的傷足足養了三個月,也教會了我遇事要三思,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和必要,否則決不輕易開口。
我細心地留意著身邊人的臉色,偶爾有些小事,我隻是躲在旁邊暗中觀察和驗證。
後來漸漸發覺,我不僅能從一個人的臉色中看出將要發生的事情是喜是憂,而且還能通過仔細地辨別,判斷出出事的大致地點和時間。
小林雖然一心想著要用我這一技能致富,但經過那次教訓,他也隻能放棄了。
他本身並不差錢,隻是想借著我的這點本事給自己定個目標找點事情做。
就這樣平平靜靜地混完了高中。
高考成績下來的時候,我以非常出人意料的成績擠進了二本線,然而我卻稀裏糊塗的填報了一本院校的熱門專業,誌願交上去後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雪靜沒什麼意外的時候,還是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之外,她放棄了高考——或者說是被迫放棄了高考,以優異的綜合素質和表現被保送進國家級重點院校,自己挑了個自認為最不擅長的理科專業。
以她的能力和個性,喜歡挑戰也絕對能戰勝挑戰。
小林的成績在整個世界的意料之中,他甚至還有一門科目得了負分,因為他在考卷上畫了張美女圖。
短暫的休整之後,牛楊兩家人一同把雪靜送上了北上的列車。
臨別,牛嬸哭成了淚人,雪靜抱著媽安慰。
倒是牛叔叔大氣,一路笑嗬嗬地說女人就是沒辦法,動不動哭一鼻子。
一路上我也沒說什麼,臨上車貼在耳邊問她:0到9你最喜歡哪個數字?
雪靜說:1。
我說:我喜歡7,以後你要是不知道應該選什麼的時候就選7吧!
雪靜北上念書,小林則跟著老爸南下去學做生意。
臨走前我倆喝了一宿,我對小林說以後再不要像在學校時那樣大手大腳了,吃穿用度最好學會省著點。
小林問我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我點點頭,卻隻能說:看出些眉目,卻始終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