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月,萬物方盛,日夏至陰氣萌作,恐物不懋——!!”
瞬間,原本咬著烏梅大脖子來回晃的趙淳定住了,我趁著她不能動彈的時候,一把把烏梅給拉了出來,然後用趙淳房間裏的頭繩把八卦鏡按照陰陽之至極之位置掛在屋子的正中央,以鏡子正麵對準趙淳,設下一個鎮子。
最後,我把趙淳眉心上的震字擦掉,趙淳雖然是能動彈了,但她的活動範圍卻被縮小在了八卦鏡附近,也就是說,她出不去八卦鏡的照射範圍之外。
那邊的烏梅知不道是疼的還是嚇得,已經昏死過去了,順著脖子往下淌著鮮血,那被趙淳咬過的地方皮開肉綻的,相當滲人。
我爸爸見這樣不行,趕緊抱起烏梅衝出了屋子,孫桂琴跟在身後,三個人匆匆下樓直奔停在院子裏的車,沒一會的功夫那車就開走了。
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去醫院了。
對於烏梅的死活,我沒什麼太大的感觸,見趙淳走不出八卦鏡,我轉身回到了我臨時住的小倉庫裏,躺在杠杠硬的鋼絲床上,我翻來覆去的想不明白。
一個人的怨氣究竟有多厲害,才能把自己折磨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從我爸爸和烏梅的態度來看,這對父母應該是完全屬於溺愛孩子的家長,可趙淳既然事事順心如意的話,又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怨?
還有,她剛剛口中不停叨咕著的鎮南街三百八十五號又是哪裏?難道趙淳變成這樣和那裏有關係?
想來想去,我決定給迪鑫打電話,他在淮城的時間比我要長,而且總出門辦事兒,應該知道那鎮南街三百八十五號在哪,可掏出電話一看,竟然兩點多了,我想了想,又把電話揣回了兜裏,太晚了,還是明天起早打吧。
躺在鋼絲床上,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一直都沒怎麼睡熟,差不多天快要亮的時候,孫桂琴自己回來了,跑到我的房間給我好一頓的臭罵,原來是烏梅住院了,而孫桂琴以為趙淳咬烏梅是我故意這麼做的。
麵對孫桂琴的栽贓,我心裏很不舒服:“不是我做的,再說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孫桂琴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你沒那個本事?那是誰不讓你爸爸帶回你奶奶的屍體?那是誰擱那麼多人的麵前嚇唬你爸爸?”
看樣子,我爸爸這是沒少在孫桂琴的麵前說我的壞話啊,不然老太太走的時候,孫桂琴根本就沒回來,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蘇喜妹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能和你奶奶一樣,懂一點歪門邪道的,就想要控製別人,這麼多年要不是你奶奶困著我,沒準我早就好了,你奶奶那個人脾氣大還不講理,你跟在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也難怪你不學好。”
我沒想到,這話會從孫桂琴的口中說出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在你心裏,老太太就是這種人?”
“不然呢?”
孫桂琴冷冷地笑了:“你以為你奶奶當初費勁巴拉的來咱們村兒是幹嘛?真的是照顧你照顧我嗎?她其實就是害怕我抱著你回來作你爸爸,所以她特意把我困在了農村!就是你奶奶給我身上弄了什麼東西,才讓我一直瘋的,好在她死的早,要是她再晚幾年死,那死的就是我了!”
“你閉嘴!”孫桂琴無論怎麼對我,我都可以忍,但我無法忍受她當著我的麵如此的侮辱老太太。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孫桂琴氣的臉也跟著白了:“好啊,你以為我想認你?我巴不得你也跟你那個奶奶一起死了得了,既然咱倆都想到一塊去了,等忙完了淳淳的事,你就趕緊滾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從此以後我們兩個老死不相往來!!”
孫桂琴說完,甩門就走了,剩下我一個人躺在堅硬無比的鋼絲床上,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我真的沒想到,老太太對孫桂琴的照顧,會成為孫桂琴今天憎恨老太太的理由,原來,人真的都是會變的,孫桂琴現在雖然變的正常了,也漂亮了,但她卻變得不再是那個我認識的孫桂琴了。
想著孫桂琴剛剛的話,我苦笑了一聲,老死不相往來嗎?好,那就老死不相往來好了!不就是再回到沒有爸爸媽媽的那個日子裏麵嗎?沒什麼的,反正我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
對於孫桂琴,我真的不想再去原諒了,因為我能理解她怨我,怪我甚至是恨我,但我絕對不能容忍她如此居心叵測的揣摩老太太的良苦用心,和這麼多年對我和她的精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