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焦急叫喚我名字的包大陸他爸一愣,隨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看著我好一會,才不是很肯定的問:“爹……爹?”
我感覺自己在點頭:“全幅啊……”
“爹!爹啊——!”
包大陸他爸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拉著包大陸一起,不停地在我麵前磕頭:“爹啊,您走了這麼多年,兒子不論是過年還是過節,從來沒忘記過給你送東西,可您咋忽然就上來了呢啊?兒子是想您,可您兒媳婦害怕啊!”
“還,還有您孫子……”包大陸他爸說著,推了一下渾身僵硬的包大陸,“您孫子還小,您不能這麼嚇唬他啊!他可是咱包家的獨苗啊!”
我感覺我的目光朝著包大陸看了去,有些激動,眼睛發酸還流下了眼淚,嘴唇子不停地哆嗦著,開口仍舊是男人聲:“孫子不孝,不孝啊,這是咱包家的坎兒,包家的命啊——!”
包大陸他爸就愣住了:“爹,爹啊,您說啥呢啊?”
覆在我身體裏的包永天好像是在動彈,但卻不再說話,我的眼前漸漸黑了起來,迷迷糊糊之中,周圍的天好像再次黯了下去,我好像模糊的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我的身體裏抽離了出來。
猛地,那個黑影伸手推了一下我的後背,我胸腔一震,身體裏的涼意漸漸消退……
“爹啊,您剛剛說那話是啥意思啊?大陸這孩子可是您的親孫子啊爹!”
耳邊,漸漸響起了包大陸他爸哭哭啼啼的聲音,由模糊變得清晰,我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是背對著墳頭的,手臂還在直直的舉著。
身體的涼意雖已經散去,但我卻感覺身體的每一寸骨頭節都疼的厲害,就好像被拆下來過又重新組裝了起來似的。
“爹……?喜妹?”包大陸他爸見我的表情不對了,有些不確定的看著我,“喜,喜妹啊,我爹走了?”
我沒有著急開口和包大陸他爸說話,腦袋又沉又疼的,支撐著酸疼的身子站了起來,按照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差不多二十幾步,就看見那枯草上刮著一個什麼東西,我彎腰撿起來一看,隻見是一團夾著報紙的黃紙。
這下,我總算是明白包大陸他爺爺幹啥要上來作妖了。
拿著那東西走回去,把夾著報紙的黃紙遞在了包大陸他爸的麵前,動了動唇,開口的聲音異常沙啞:“叔,這就是包大陸前幾天給老爺子燒下去的東西。”
包大陸他爸一看,當即眼睛就紅了,怒瞪著身邊已經縮成一團的包大陸,抬腿就是一記絕魂腳。
“好啊!你個小兔崽子!連給你爺燒紙這麼大的事兒你都敢糊弄!還往黃紙裏夾報紙!你真是出息了啊你!”
包大陸被他爸踢得徹底蔫吧了,捂著踢疼的屁股哭出了聲:“誰叫你和我媽平時給我的零花錢太少了,我也是沒招才偷工減料的。”
包大陸他爸是徹底怒了:“小兔崽子!你還有理了啊?!”說著,拽過包大陸的脖領子,又是一頓旋風地堂腿。
我看著包大陸在他爸的神踢下,嗷嗷亂嚎的包大陸,沒啥反應,隻覺得他這是活該!
這可真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啊!
不是自己個作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