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罵了?是不是你所謂的安全感來找你了?”背對著我的薑莊,並沒有看見,還擱那不緊不慢的說著風涼話。
話說,這些個隻有一半身子的男人,看著倒真是挺有安全感的,那胳膊比我大腿還粗。
隻是……
再有安全感他們也不是人啊!
那些男人機械的朝著我包圍了過來,麵具的遮掩下,讓我看不見他們原本的樣子。
“來啊……來吧……我們來接你了……”
“走吧,走吧……跟我們走吧……”
我木呆呆的站在原地,雖然談不上害怕,但被這些個不是人的東西包圍著,難受是肯定的,況且,他們還離我越來越近。
那些被他們拎在手中的燈籠,遇風就發出“嗷嗷……”的聲音,就跟活了似的。
原來,前幾年我在矮冬瓜家裏聽見的狼叫,就是這個燈籠發出來的!
“來啊……來吧……我們來接你了……”
“你看……他們都在等著你……”
餘光,忽然就見那原本平靜的池塘,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屍體,全都從池塘的底下翻起在了水麵上。
那些人均是滿臉漲紫,雙眼凸起,有的可能是因為在水裏跑的時間太長了,身體跟充了氣的皮球似的。
人數太多了,多到我已經數不過來了,整個池塘裏的水麵上,飄滿了死屍。
手腕驀地一緊,刺骨的疼痛激的我渾身一個激靈,就在我看著湖麵的時候,其中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竟然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正打算拖著我往池塘裏走。
“鬆開我!你們鬆開我!”我拚了命的掙紮,不停的大喊。
他們的力氣出奇的大,無論我怎麼掙紮,那手就跟鐵鉗子似的,死死的握在我的手腕上。
背對著我的薑莊,雖然聽見了我的喊叫聲,可他卻被什麼東西壓得根本就動彈不得,我能看見,他清瘦的背影繃的發緊,雙手因為用力而泛白,好像和那個無形壓在他身上的東西在抗衡。
我不知道薑莊啥時候才能站起來,但我知道,我是等不到了,因為那些男人已經拖著我往河邊走了。
腳底是透骨的涼,我已經被他們拉下了水,那黑黝黝的水,像是無盡的黑暗,要把我徹底吞沒。
姥姥,我對不起你,是我沒用,不過沒關係,您等著我,我就算到了下麵,也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的!
我心裏默念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咣當——!”一聲的重響,忽然就炸響起了在我的耳邊,我詫異的睜開眼睛,哪裏還有池塘?哪裏還有那些個帶著詭異麵具的男人?
“沒想到,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竟然會摳出這麼一個東西。”薑莊已經站起了身子,正對著地上的一塊大板子自言自語著,“不過,這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看著地上橫的那塊大板子,忽然就沒有一絲力氣的坐在了地上,渾身疲憊的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樂意動彈。
“那是棺材板子,擋著我們路,一直不讓我們離開的,也是那個東西,現在那個東西給你給摳出來了,這鬼砌牆就算是被鑿出來了一個窟窿,就是那邪性的東西再想迷咱們的路,也要等了。”
薑莊聽了我的話,不算讚同,隻能算是驚訝的點了點頭:“真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要不是我身上纏著的那個東西,讓我接觸了這些東西,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相信,我會大半夜蹲在馬路邊上,摳一個棺材板子摳上半個小時。”
我累的渾身骨頭都快要散架子了:“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所以說,不見得年齡大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難得噎他一下,雖然身體累,但心裏還是挺舒服的。
薑莊走了過來,垂下麵頰笑看著我:“不過我還是挺好奇,你為什麼不跟那些拎著燈籠的男人走,他們魁梧的身材,不是正符合你安全感的審美觀麼?”
我:“……”別過頭懶得看他,挺大個老爺們,一點虧都不吃。
原本舒服的心,瞬間感覺累了。
勃頸和腰身一暖,我整個人都騰空了起來,看著薑莊在眼前放大的俊臉,我防備的問:“你要幹嘛?”
薑莊把我抱進車裏,係著我的安全帶:“我現在很累,再開下去就屬於疲勞駕駛,若是你還想平安的回到村子裏,看見你的家人,你最好盡快找到你姥姥的家,我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