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憶這位姑娘被伊維特給救了下來後,她似乎很少去伊維特舊物店,或許她想明白了什麼事情,又或許是她,真的被伊維特的故事給惡心到了。
說實話,我和伊維特都有些擔心,她會再次想不開跑去跳樓,而伊維特則跟我說:
“不會的,我已經把她踹下去了,就算要自盡,估計也會換個方式”
對此,我很疑惑,伊維特總是說她已經把‘她’踹下樓了,那她口中說的‘她’不是小憶,那又會是誰呢?
不過伊維特還是給我提了個醒,每天早中晚我都會給小憶發微信,跟她閑聊幾句,這麼做不是我要撩她,而是擔心她又要尋死。
這天,我坐在伊維特舊物店裏,我之所以會來這裏,還不是為了修那個破電閘的緣故,這個年頭,電工都是大爺。
上午給對方打電話,到了中午他回了電話,說他找不到地方就回去了。
對方不來了,我隻好到五金店裏買些裝備回來修電閘,等我按照度娘百科的教程把電閘修好了,坐在櫃台前麵發愣,伊維特竟然很少有的遞給我一杯下了鹽的水。
對此我很想吐槽,可是對著這個女人,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坐在那裏吃著辣條,我看著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這時候正好看到櫃台後麵的架子上,有一副挺時髦的黑色古樸墨鏡。
我說:
“你也戴墨鏡?”
伊維特不置可否的說:
“難道你沒有麼?”
我搖了搖頭,她接著說:
“這墨鏡挺有趣的,你放在陽光下看著鏡片,有特別的東西”
我有些疑惑,站起身過去拿下墨鏡,然後來到店門外,把墨鏡對著天上的陽光,仔細的在墨鏡上麵看了一下,隻是,我什麼都看不到。
我把墨鏡放在桌上,伊維特還是用那張死魚臉看著我說起了那段經曆。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那時候許多港產電影隨著錄像帶的拷貝流,傳入內地,那時候什麼叫時髦,就是學著電影裏的演員那樣的穿著打扮走在街上,那才叫潮流。
那天,周小豪和特哥們陳秋潘在錄影店裏看了一個下午的電影,正好從店裏走了出來,看著幾個小時的電影的他倆,被夕陽籠罩一身,忽然感覺有些昏天黑地。
陳秋潘跟周小豪說:
“哥們,咱們可不能這樣,你瞧咱們這身打扮,明天去見工,那老板還以為我們是從哪個礦場裏出來的”
周小豪伸手把嘴上叼著的煙拿下,裝出一副挺拽的模樣說:
“可不是麼,咱剛來到城裏沒幾天,咱這身衣服可還是家裏最好的衣服了,你瞧瞧這城裏人,個個都穿的跟明星似的”
陳秋潘說:
“可是,咱倆剛交了房租,身上也沒幾個錢,上哪弄那些時髦的衣服呀?”
周小豪看著路上經過的人,他把煙頭一甩,然後說:
“沒錢,咱們找有錢的主借錢呀”
陳秋潘聽到這話覺得有理,可是他倆剛來城裏也沒幾天,哪能認識人借錢呢?
滿肚子疑惑的陳秋潘跟著周小豪回到了自己租住的那座破舊的居民樓,他們來到六樓的房東家門前敲門。
這時候陳秋潘才知道,原來周小豪是打算跟房東老頭借錢。
雖然這想法很理想,可是現實總是那麼的骨幹。
他倆當然沒有借到錢,不過周小豪知道,房東老頭平日裏總喜歡找人打麻將,可是屋裏也就三個人,麻將是打不成了。
不過周小豪卻順著房東的話茬說,不如我們鬥地主,房東聽到這話,老奸巨猾的他立刻就知道周小豪想從他這裏贏錢。
房東隨口拒絕了,說他不會玩;周小豪也拿他沒辦法,沒辦法忽悠他聚賭,也沒辦法借到錢,他倆隻好離開。
等到了夜裏,周小豪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去麵試的事情,再看看掛在衣櫃前麵那身土氣的衣服,周小豪心中還是不踏實。
這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自己這沒有衣裝,大公司裏的保安職位恐怕都落不到自己的頭上,想到此處的周小豪。
把陳秋潘喊了起來,他跟陳秋潘說起了自己的計劃,睡眼惺忪的陳秋潘聽到周小豪的計劃,覺得有些不靠譜,不過此時他倆也隻能嚐試嚐試。
不成,那就再想別的辦法。
兩人離開租住的房間,來到客廳外麵的陽台,這種老式居民樓有一個壞處,這陽台是和隔壁家互相挨著,而且上下層還有一條水泥搭建的奇怪裝飾,人隻要順著這個裝飾往上爬,就能爬到樓上。
隻不過要想從一樓開始爬上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一樓壓根就沒有伸手和落腳的地方。
周小豪和陳秋潘兩人順著這個陽台外麵的裝飾一路朝上爬,最終落在房東家的陽台。
房東老頭是一位年級在六十歲上下的老男人,由於在外地幹活的兒子家裏添丁,房東老頭的媳婦就過去幫忙照顧孩子,順便幫忙照顧兒媳婦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