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宮裏守了四年,並不是想要代替蘇碧痕。
雖然我知道,現在的淩易寒,已經不再記得她了。
可我是個驕傲的女人,我不允許自己在這個男人失憶的時候去占據他的心。那樣,我會覺得我玷汙了自己的愛情。
四年來,我照顧著小皇孫,無微不至。直到他登基的那一刻,我恍然發現,他不隻是淩公子,他還是皇帝,當朝的皇帝!
他大婚了,他有了許許多多的女人,從他的眼中她再也找不到那種瀟灑如風的明亮。
於是在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對沉睡的霄兒說,姑姑走了,不要想姑姑。
然後,我離開了皇宮。
獨自闖蕩江湖,對於我而言,還是第一次。我不太懂江湖的險惡,但我想江湖再怎麼險惡,也不會比仙巫寨更險惡吧?
我在外麵闖蕩了幾個月,流落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
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花流冰,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險些氣炸了。
這家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在調戲小姑娘呢!
隻見他一身粉紅桃花的袍子,眨著一對桃花眼,麵帶桃花地向一個十六七歲情竇初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搭訕。
“小妹妹,一個人喝茶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啊?”
“小妹妹,家住哪裏?家裏有幾口人啊?”
“小妹妹你真可愛啊,你還有沒有姐妹啊?”
他正喋喋不休著,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耳朵。
“哎呦!誰他媽揪老子耳朵……”
他扭頭一看,不禁呆住:“茵茵?”
“你還認得我啊?”我笑道:“還以為你小子腦子裏隻有小妹妹了呢!”
“哪能呢!我腦子裏不隻有小妹妹,還有大姐姐呢!”他討好似的笑道:“茵茵大姐,你可不可以把手放開呢?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擰斷了!”
“擰斷?”我看了看他那通紅的耳朵,笑道:“好主意!”說著手上又加了把勁兒。
他痛得嗷嗷直叫:“我的姑奶奶,你饒了我吧……”
“以後還敢不敢調戲良家婦女?”
“我沒調戲啊,我又沒動手!”
“動嘴更不行!”我見他耳朵真的紅得跟煮熟了的蝦子般,好笑地鬆開他,但隨即踏上一腳,將他的腦袋按在桌子上。
“姑奶奶……我服了……”
……
我們坐在河畔,望著遠處的山巒。
“怎麼突然跑出來了?”他問我:“不再等你的淩公子了?”
“我從來都沒有等他啊!”我辯解道:“我隻是因為答應了碧痕要照顧她的孩子,所以我才留在宮裏這麼久!”
我可不想讓他把我當成一個為了男人尋死覓活可憐兮兮的小女人。
“哦?”他顯然不信:“那你為什麼又出來了?”
“他當了皇上,那孩子做了太子,在宮裏有的是人疼他,也不需要我這個姑姑了。”
“哦!”他點了點頭:“原來他做了皇帝,身邊有了無數女人,所以你自知不敵,才隱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