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開始幹活了,浣衣房的工作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那麼多的衣服,堆積成山,洗完一件又一件,總是有幹不完的活,一直到晚上,蘇碧痕還沒洗完。
因為禦前侍衛交代過,陶姑姑對她還算不錯,分配給她的任務算是少的,可是她從沒做過這種粗重的工作,手忙腳亂的弄了半天也沒弄好。
“我來幫你吧!”大春很熱心地幫她做完剩下的工作,已經過了打飯的時間。
“對不起啊……害的你也一起餓肚子。”她感激又抱歉地說道。
大春眨眨眼:“沒關係,我中午偷偷藏了兩個饅頭,咱們一人一個!”
看著那兩個硬邦邦的饅頭,蘇碧痕哭了。
“謝謝你……”
“嗨!謝什麼啊!”大春歎息道:“你看你這麼柔弱,這兩隻手這麼嫩,哪裏是做這種事的人嘛!小姐身子丫鬟命,唉……”
蘇碧痕默默地啃著饅頭,一言不發。
大春突然壓低了聲音:“其實你這麼漂亮,隻要有機會見到皇上,說不定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必在這裏受苦了。”
蘇碧痕指尖一顫,黯然道:“我不會去做那種事的。”
“怎麼不能?”大春說道:“你剛來不知道,就在一個月前,咱們這兒的一個丫頭無意中被皇上看見了,就被寵幸了,結果人家現在被封為貴人了!我覺得你比她漂亮,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別說了……”蘇碧痕咬牙道,克製不住地渾身顫抖。
大春的話讓她的心痛如針紮,他多麼希望她口中的皇上並不是他。他還是她的太子,那個將她捧在手心裏的太子。
夜裏,她無法入眠,聽著大春微微的鼾聲,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而下。
“原來你就隻會躲在被子裏哭嗎?”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一驚,拉開被子,接著窗外的月光,看見逆天站在她的床前,一襲黑衣融入了夜色,隻看得到他在月光下慘白的臉,讓她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你怎麼來了?”她小心地問道,擦了把臉上的淚痕。
“你說我可以跟著你。”他淡淡道,丟過來一隻手帕。
她皺了皺眉:“那也沒必要總是大半夜的進人家房間吧?”
他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現在死心了嗎?”
“……什麼啊?”
“他現在身邊那麼多女人,又怎麼會注意到你?”
“我沒想得到他的注意,我隻想能常常看到他和孩子就可以了。”
“愚蠢的女人。”他冷冷說道。
蘇碧痕咬牙道:“你不會明白的……”
她看了眼熟睡的大春:“你趕快走吧,一會兒她該醒了。”
“沒關係,我剛剛點了她睡穴。”他說著,忽然捉住她的雙手。
她驚道:“幹嘛……”
他低頭看著她的手,手背有些微微紅腫。
看了很久,他默默地在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麵取了點白色的軟膏塗在她的手上。
“這是……什麼?”
“放心,不會毒死你。”
他說著,很仔細地把她兩隻手都塗遍了。
她感覺手上有些微微的涼,但是很舒服。
他將那個盒子放在她枕邊:“以後洗衣服之前先擦一點這個,這樣的你的手就不會腫了。”
“這麼好用?難道是超級護手霜?”
她拿著盒子左看右看,他淡淡道:“我走了。”
轉身又消失在寂靜的夜色中。
忽然發現大魔頭也不是一點人情味沒有,果然她的心理輔導還是有成效的嗎?
……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原來洗衣女也八卦,一大早就聽到那些八卦女在議論。
“聽說了嗎?那個小紅懷上龍種了,真是羨慕啊,真給咱們洗衣女爭臉!”
小紅就是那個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洗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