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要剮,你倒是快點啊,磨磨蹭蹭的在那裏,根本就是在施加心理壓力。”姚葉清算是看明白了。
六界之內,其實,根本沒有聖者,隻有永遠的利益,如果沒有利益,其他根本就是浮雲,可有可無,包括所謂的命。
看透了,想明了,便再也不覺得會有什麼失落,唯一感慨的,便是,看透的,太晚,太晚。
竹青不語,上前,來到姚葉清麵前,這次,從袖中拿出鎖鏈,把姚葉清上下團團圍住。
然後才解開了姚葉清手上的鎖鏈,“走吧。”
姚葉清就鬱悶了,要是竹青先給她解開鎖鏈,說不定,她還能跑呢,果然,自己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
姚葉清不明所以,甚至連她被關了幾天都不知道,不過她隱隱覺得,是要變天了,六界亂了,亂了。
姚葉清記不得她走了多久,分不清她轉了幾個彎,隻知道,她最後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幽冥泉,據說是六界的交接,無人問津,隻要六界不容你,你就可以去,隻不過,從來隻看進者,不見出者。
本以為隻是個傳說,沒想到,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如今的幽冥泉,已經是魔界的地盤了。
六界唯一的安穩之地,也不複存在了。
當姚葉清再次看見仞千裘的時候,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讓人捉摸不透。
不得不說,以前,姚葉清隻發覺仞千裘穿紫色的衣服好看,卻不想,他其實也是如此妖孽。
隻能說,妖孽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為何要說多,因為姚葉清身邊的妖孽,可是如同春天的野花滿地開啊。
姚葉清突然發覺,其實她不想見仞千裘,一點都不想,她寧可自己是被打昏拖過來,也不想這樣與他碰麵。
四目相對,曾經的一切都是虛無,或者說,是一種試探埋伏,就等著突然竄出來,咬你一口。
姚葉清這一口被咬的,算是太實在了,下手穩準狠,直取要害。
環顧四周,仞千裘永遠是高人一等的樣子,坐於最頂端的位子,而四周,則是魔界的子民。
如果拋去身上的累贅,和眼前的一切法術陣勢,姚葉清完全會以為這是趕集,但是,顯然是她想太多了。
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命多懸殊,要麼死,要麼死,要麼,還是死,總而言之,算是死路一條了。
曾經不是有句話,叫做,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嗎?這話,顯然被姚葉清給驗證了。
不知人群中的誰,看了看日頭,高喊了聲,“時辰到!血祭之時方要來臨。”
姚葉清摸了把頭上的虛汗,這是準備要把自己臨時處死了?不過,也得讓她明白,她犯了什麼錯吧?
“弦雲,你來了。”竹青看著從遠處緩步走來的人,開口說道,其實,論她和弦雲的交情,絕對是非一朝一夕能言語的。
洛辛月,或者,應該說弦雲,很難想象她們兩人會是同一人,不過現實擺在麵前,讓人不得不去承認這一點。
弦雲點了點頭,這種淡然的語氣,無法聯想到當初那個華邑山的洛掌門,“可以開始了。”
褪去了雲衣翩翩的樣子,弦雲實在是稱得上無情兩個字,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