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樺很努力地搖搖頭,呻吟了一聲,拍了拍腦子。我這是在哪啊?怎麼回事,頭都痛得快要爆炸了。
馬上有人聽到他的呻吟聲,崩的跳了過來,很緊張地說:“阿廢,阿廢,你醒了?”這聲音,怎麼聽怎麼像殺雞時的雞啼慘叫聲。
費樺半睜開眼睛,打量那人。嗯,怎麼說呢,是一個晚上跑出去不用化裝也可以扮女人的家夥,或者這麼說吧,丫的也長得太中性了。
那中性人的說話聲明顯起了些作用,話音才落,馬上又圍上了兩個家夥。其中一個大大咧咧地對費樺說——呃,如果說剛才那位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話,那這個絕對可以用漿糊來比喻!隻見他橫向發展規模巨大,臉上油光閃閃,加上不停的流汗,混合了灰的灰塵、白的唾沫、黃的鼻涕,算了,還是不要形容了,費樺怕自己會忍不住吐出來。
“我說兄弟啊,雖然說睡覺是一種很不錯的品德,但根據我的經驗,時間太長的話會影響智力發展的……”
得,這漿糊說的就是很標準的混球話,不自動屏蔽的話太對不起他了。
費樺的自動屏蔽功能強差人意,隻得半躺起來,看向最後一人,分散注意力。
呼,終於可以確定這裏是地球而不是異界、外太空、平衡空間、黑洞內部了。
瞧,地球人長得就叫一個正常!
費樺看見了同類,那個叫開心啊,真誠地咧咧嘴,向那人笑了笑。
那人凝視著費樺,既不發話,也不點頭,就是一味地看著他。
“哥們,這是哪裏?”費樺沒轍了,隻得主動問那人。
漿糊用一種很特殊的手法,呃,是鼻法,把鼻孔外的鼻涕扯進鼻子裏麵,驚訝地說:“阿廢!你,你居然跟牛眼說話?”
牛眼?費樺打量了一下一直注視自己的那個人,怎麼個牛法?
牛眼忽然轉過身子,望向某處,對費樺說:“哦?阿廢,你醒了?我剛才在看著門外風景思考人生,一時沒注意你。”
這……
費樺幹脆挺了起來,望向漿糊,剛想問問他,看見他那兩道淡黃的鼻涕又再次漸漸滋生,一陣惡寒。我幹嗎要找罪受呢?轉過頭問漂亮的中性人,說:“大俠,我來自地球,請問現在我身處何處?如今是何朝代?”
中性人張大嘴巴,看看他,又看看漿糊,啊的一聲尖叫,就像是遭到怪叔叔搔擾的純情少女。
得,這哥們長相漂亮,但心靈也跟著長相一樣非人了。
費樺隻得強忍惡心,問回漿糊:“讚美光明神,請問你們這裏是什麼帝國?你們是人類還是偉大的龍族?”恐怕也隻有龍族這種審美眼光跟人類完全不一樣的種族,才會變身成這種很考驗人類意誌力的模樣吧。
漿糊臉上灰的更灰,白的更白,黃的更……靠,都快流到唇上了!他摸了摸費樺的額頭,說:“沒發燒,估計是昏迷前在網上看小說看暈的。”
費樺一下拍開他的手,大聲說:“那你告訴我,現在我在哪裏?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把我怎麼樣?”
漿糊又施展了一次他的“吸涕大法”,說:“你現在在學校的宿舍裏;我們三個是你的室友;我們不想把你怎麼樣,隻想你快點說出昏迷前把我們的珍藏光盤藏在哪兒了。”
費樺這回真的整個人都蒙了,慢慢地、仔細地、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
哦,想起來了。
我姓費名樺,剛考進了本省光洲市的省一級大學。入學後不久,在軍訓的最後幾天,我……等等,我不是昏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