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楊故作輕鬆的說:“你看,這夜景多美。”
青梔沒有理會辰楊的風花雪月,他以為晨楊又打算跟他說什麼別扭的話。所以她隻是拿著手上的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火堆像受到了鼓舞一般,更加猛烈的燃燒起來,火星自由的在他們中間跳躍,舒展極了,辰楊現在也想要這份自由。
辰楊明目張膽的看了看青梔,她依舊美麗,但是同樣是掩飾不住疲憊。青梔沒有斥責他也沒有回應他,仍舊自己在輕輕的撥弄火堆。火焰照耀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更顯得嬌羞,而少了白天的銳氣。辰楊看了一會,又拿出上次無雙給他帶回來的酒。之前一直沒時間喝,今天他要好好喝了。他叫青梔一起喝,青梔自然沒有接。他便一個人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之後說:“你說,人可不可以不要背負這麼多責任和包袱,人能不能過的開心一點,自由一點。”青梔沒有答話,隻是由原來的看著火堆改成看著他。不知他怎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她抬頭看見她的對麵,辰楊在強顏歡笑,他的眼圈有點紅,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別的緣故。這時候辰楊又說到: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做掌門的樣子。不過我真的盡力了,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總要有人來做吧。”
辰楊斷斷續續的把這些話說完就繼續大口的喝酒,好像酒能解去他的憂愁。喝著喝著,辰楊就留下一滴一滴眼淚。樣子有些狼狽,但是青梔沒有說話,沒有製止,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可能需要發泄出來。他好像是在借酒澆愁吧。後來,辰楊放下酒杯,轉而用最真誠,最深情的眼神看著青梔說:
“謝謝你陪我,可能你正好也有心事,睡不著。但是現在隻要你坐在這,哪怕不跟我說話,我都非常感謝你。”辰楊這樣的行為和話語,在以前是沒有的。而且青梔一旦發現他類似這種情況,就會立即斥責他。但是這次,她並沒有。原來這個一直在自己眼前故作輕鬆的男子,無奈的背負這麼多。
辰楊有些迷迷糊糊,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就地躺下,繼續說:“我大徒弟,她真的很好。為什麼這世間對女子有這麼多偏見,她當掌門肯定比我強,比我好,比我好的……”說著說著就沒有聲音,躺下去了。辰楊又是喝酒,又是傷心痛哭的,這會肯定很累了。青梔看到這,才有一點理解他現在的痛苦,原來他不是自願接下掌門之位的。
一大清早,辰楊在帳篷裏中醒來。他頭痛愈裂,他知道他昨天和青梔在一起,還喝了很多酒,他也知道他喝醉後說了很多話。不過他不管他說了什麼,他都坦然。因為麵對青梔,他總能輕而易舉的講出很多真心話。不知是他發現在青梔眼中,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對他的同情,理解和包容,還是自己願意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打開心扉。總之在她麵前,他更像一個真實的人。
辰楊沒想去找青梔尋問和解釋昨天的事,今天還有除妖一事需繼續進行,現在外麵沒有一絲動靜,他想他們應該是回去了。所以他迅速起床,好早點解決這次危機。待他收拾好來到帳篷外,他發現其他弟子並沒有走,而是全部都列隊站在外麵。一邊是陽城派,一邊是太清派,場麵十分震感。看到他出來了,青梔說:“他們特地等你來告別。”
還沒等辰楊說一句話,陽城派的弟子就行禮,齊聲說:“謝辰楊掌門以身作則,全力應敵,後會有期。”
陽城派的弟子話畢,太清派弟子又齊行禮說:“謝掌門悉心安排,細心照顧,弟子先行,掌門辛苦了。”
麵對這情境,辰楊有些感動。對於昨天發生的事,他還無法釋懷,今天他們這樣的舉動無疑給他的心髒打了一顆強力支持丸。雖然他們相處隻有短短二十幾天,但是在困難當前他們不分門派,不分身份,都擰成一股繩,同進退,他很珍惜。他看著大家雖然都是一臉憔悴,但都是正義凜然,感情真摯,絲毫不把這些磨難當一回事的樣子。他感慨萬千的說:“大家有心,近段時間都辛苦了。陽城派那邊我也向白掌門說明了情況。你們回去,一定要好生修養。你們都是英雄。”
眾人再次行禮拜別之後都回師門了。唯獨站在旁邊一直未說話的青梔留了下來。
辰楊走過去溫柔的對青梔說:“你也回去吧。我會和你師傅將常康河再次加固封印,等時機到了再徹底盤查消除,並沒有危險。”辰楊說完以為青梔會走,沒想到,青梔仍然站在那裏不動。他竟然還從青梔的眼神中隱隱冒出的一絲擔心和憂慮。應該是在擔心他吧,辰楊這樣想著,於是他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對青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