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者也是被黎晨這突然間的變化嚇了一跳,急忙探視他的身體,心神一瞬間變得極為的沉重下來,此時的他幾乎瀕臨油盡燈枯的邊緣,如果不是尚還有著微弱的呼吸聲,可能就會被人認為已經死了。
木靈兒沒有叫他人幫忙,而是親自將黎晨背起,這樣她才能放心,直接閃身出了山穀,然後向著遠方急掠而去。
這是一處僻靜的幽穀,到處都是生長著高過千丈的參天之樹,異常之繁盛,而且穀內遍布著粗壯的黑色藤蔓,而這些黑藤並非死物,而且實力不弱普通的涅月境強者,甚至還具備著一些靈智,他們潛伏在暗處,猶如一條條伺機而動的毒蛇,等待著獵物的上鉤。
而在這幽穀的深處,一座略顯昏暗的山洞內,有著一道人影靜靜的平躺在一張散發著朦朧綠光的木床上麵,氤氳的光華將這人影籠罩,可以清晰的察覺到自綠光中蘊含著的勃勃生機,甚至受此影響,在那木床的周圍都是長滿著姹紫嫣紅的花花草草,一股萬物複蘇的欣欣之氣縈繞在整座山洞內。
在這木床旁邊,一道嬌軀玲瓏的身影,靜靜的盤膝坐在那裏,自其身上不斷的有著精純至極的元力,源源不斷的落在木床上麵,而後轉化為濃鬱的生機灌入到那道人影體內。
這靜躺在木床上麵的人影自然便是黎晨了,他的身軀就好像是一條幹涸的河流,貪婪的吸吮著這生機勃勃之氣。
洞口處,火麟眸子帶著深深擔憂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師姐,已經整整九天了,師姐她不眠不休的為黎晨治療傷勢,如此消耗,已然有些超出她自身的極限了。
中間他也曾經勸過,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效果,反而惹來一陣冷目相對,就算大師兄親自上陣規勸都是沒用。
最終他隻能將所有的怨氣盡皆的歸結到黎晨身上,他已經下定決心,待的那家夥醒來,定要找他算賬。
又是一夜光景匆匆而過,當輪寂世界中那輪昏暗無華的暗沉之陽升起時,整個大地都是被一股垂暮之氣所籠罩,似乎走到了黃昏的盡頭一般,再向前便是無盡的深淵。
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伴隨著昏暗的陽光灑落向內域世界的每一處地方,似乎又要重蹈著外域世界的悲慘一幕,而且內域中出現的魔物要遠遠的強於外域的那些魔獸。
在這十天時間裏,整個輪寂世界,猶似化為了修羅地獄,麵對這些邪惡的魔物,不是屠殺,就是被屠殺,殘酷至極。
整個修行者的數量都是在急劇的下降,麵對著同等階的魔物,根本不是對手,要不是有著天驕人物的抗衡,恐怕早就呈現出一麵倒的局勢了。
而更為可怕的是,在這裏,輪寂令牌根本就無用,似乎有著某種規則在影響著輪寂世界,此時的輪寂世界對於他們而言猶如化做了一方囚籠,根本無處而逃。
而對於此,黎晨卻是一無所知。
劫罰空間內,黎晨的荒位靈體盤膝坐在地上,而原本猶如鎏金所鑄的璀璨金軀,此時卻是變得異常之朦朧虛幻,似乎一陣風吹過,就能將其吹散似得。
他靜靜的盤膝坐在鴻老的田園之內,已經整整十日了。
期間,每天都有著一株閃爍著靈光的花草,進入黎晨這道精神體內,而後被其煉化吸收,治療著他這近乎將要消散的荒位靈體。
又是一株閃爍著淡金色光華的藥草,被鴻老投入到黎晨的荒位之體內,被其吞噬煉化,而伴隨著這一株藥草的化開,黎晨那呈現虛幻的精神體,此刻也終是變得真實了一些。
“呼!”
見得這一幕,鴻老緊皺的眉頭也是變得舒緩了起來,如釋重負,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喃喃一聲,“總算是保住了這道荒位靈體,要不然一旦損毀,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而就在這時,黎晨荒位靈體的眼皮微微抖了抖,在然後便是緩緩的睜開了那閃爍著淡淡金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