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雖然自己不具備了這種體質但畢竟也是殿主一脈的直係後人,他們最多也就是因為一時之怒,懲罰我一下,待得時間一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我還是太過小瞧他們對於這種神體的重視的程度,我被他們軟禁了整整十年,十年期間雖然可以在殿內活動但卻被下禁止,永遠不可走出殿門,除非我能說出神體的下落,否則的話隻能永世被囚在神殿內。”冰嵐靜那蒼白清冷的臉上已是淚流滿麵。
多年的苦苦支撐,以及壓抑了十二年之久思念之情,這一刻終於被徹徹底底的釋放出來,在這份濃烈如酒的情感中,沒有參雜哪怕一絲的雜質,隻有那最簡單、最淳樸、也最真摯的思念之意。
周文軒原本略顯陰沉的臉,在聽完冰嵐靜的訴說之後,早已被深深的內疚所取代,甚至那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一絲埋怨之意也都在這一刻悄然而逝,曾幾何時,每當深夜,孤獨的自己抱著繈褓中的嬰兒在偷偷流淚時,心中總會有著莫名的痛,雖然對於她的不辭而別並沒有怨恨之意,畢竟自己與她之間隔閡猶如天地,我不怪她,但是對於女兒的舍棄另他心中難免產生一種怨恨之念,尤其是聽到將這種體質轉移給女兒時,隱藏在內心之處的那種怨恨之意漸漸的有種蠢蠢欲動將要爆發之感。
畢竟這麼多年來自己能夠堅持下來唯一的動力便是自己的女兒,女兒就是自己的全部。但是當自己聽完她的訴說之後,方才明白,最可憐的人其實並不是自己,畢竟自己有女兒在身邊陪伴了這麼多年,而她卻獨自在殿內替我們承擔著一切的風雨壓力,默默的忍受著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情懷,整整十二年。
周文軒緊緊握住冰嵐靜那有些顫抖的冰冷玉手,另一隻手拿著手絹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顫聲道:“小靜對不起,對不起,我竟然對你生出了埋怨之意,是我不好,都是我…都是我沒用。”
冰嵐靜微微搖頭,淚痕殘留的臉上卻露出一抹微笑,能得到丈夫的諒解,這麼多年的苦難也算沒有白白承受,“現在不是追究誰的過錯責任的時候,而是怎麼能夠讓咱們女兒去接受這件事情,而且咱們女兒回去之後就將會成為殿主的繼承人。”
周文軒聞言一驚,有些擔憂道:“小靜,這個擔子對於雪兒來說是不是有點過於沉重了些啊,畢竟她才十一歲啊。”
“所以我才將一切都告訴你,就是為了能讓你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畢竟相比於我來說你對她更了解。”冰嵐靜說道。
周文軒輕皺著眉頭,沉思片刻,看著冰嵐靜緩緩道:“就算雪兒想留下,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冰嵐靜聞言,目光有些黯然,看向一旁,雖然沒有回答,但周文軒也已經猜到了答案,心中默默一歎:“希望黎晨能說服自己的女兒吧。”
“那你有辦法了嗎?”冰嵐靜詢問道。
周文軒緩緩點頭,道:“辦法是有,不過我希望能夠等幾年在告訴孩子關於繼承殿主之位這件事,我想讓雪兒在步你的後塵。”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在任幾年殿主,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去快樂的成長,現在就寄希望女兒能想通,跟我們離開這裏吧。”冰嵐靜歎道。
……
翌日清晨…
青山峰山腰處,幾座茅草屋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在其中的一座草屋之內,一身青衣勁裝少年靜靜的盤膝坐在床上,周身之上青光繚繞,如雲似霧一般盤旋在其身體周圍,金紅的陽光透窗而入傾照在少年那英俊的臉上,而在此時少年那緊閉的雙目也是緩緩的睜開,眼底深處一抹金光一閃而逝,深呼一口氣,原本纏繞在其周圍的青色氣團驟然間全被其一吸而進。
“好美妙的感覺啊。”黎晨慵懶的伸展了一下身體,全身骨骼咯咯作響,自言道:“沒想到在接受完傳承後自己的修為竟然不知不覺間就這麼突破了,而且還不是簡單的突破而是跨級突破,現在的自己修為恐怕應該到靈體境了吧,沒想到竟然直接跨過了靈者境,這應該就是二叔所說的厚積薄發吧,黎晨攥緊拳頭,感受著身體內澎湃的力量,心中默默的道:“自己終於有了追逐未來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