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
灰衣老者,並沒有刻意的加快速度,仿若閑庭若步般,悠悠而行,似在欣賞此山的林蔭夕照,傾聽鳥兒的鳴啼歡鬧,又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他心中矛盾重重。
“但願他已經離開了吧。”
路在遠總有盡時,夕陽漸漸消失在視野之內,一座簡單樸素的山間小院便是映入眼簾。
隨著老者漸漸地走近,通過元力的感知,小院內的一切都在其掌控下,院內有著三個人,其中一人正是酒館所見的那個清秀少年,他輕歎一聲,向著院內渡步而去。
不過就在老者剛一踏進院門時,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安的情緒,這種異樣的感覺出現的很突兀,要知道他自己乃是靈神境的強者,已經有了一定的預感能力,莫非遇到大難,否則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感覺,一時間惴惴不安,努力的思尋著源頭。
“嗯?”老者似是察覺到什麼,猛然間轉過身去,在院東邊靠牆的一棵歪脖大樹下,一尊古樸斑駁的石凳上,正坐著一個青衣中年人,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老者凝望著那突出現在自己感知內的人影,表麵上雖說還算鎮定,但心裏早已掀起滔天駭浪,他能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剛才突然心生的危機感,正是來自此人。
“先前感知中的三人,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難道此人是憑空出現?還是說他一直都在這裏,隻是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到。憑借自己靈神境的實力,竟然沒有感知到此人的存在,想來實力絕對遠遠在自己之上,這可如何是好啊。”灰衣老者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但事已此,想跑恐怕都辦不到了,一切隻能順其自然了。
老者戰戰兢兢的走向前,彎腰恭敬的施以大禮道:“在下,嶺南付家三長老徐忠,拜見前輩。”
孟鑫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老者,“哦?嶺南付家嗎?沒聽說過呢。我隻知道在眾院界域的‘暗離世界’有一付氏宗族。”他淡淡的說道。
本來老者還想利用付家之名,來震懾一下此人的,但聽到這般回答後,一瞬間從頭涼到尾,冷汗刷的一下冒體而出,寖濕道袍,滴滴垂落,渾然無感。
暗離大世界,那可是付家宗族的老巢,自己也隻是聽說過,卻並沒有去過,畢竟自己所在的付家隻是一個三等世界的一個小小分支,根本沒有資格前往宗族聖地,像他們這種分支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此人竟然知道暗離付家,看來也不是一般的強者,沒想到這回竟然招惹到如此強大人物,恐怕就是哪位老族主來了,也不一定是其對手,老者一時間懊悔不已。
他更加恭敬的說道:“前輩所說的是宗族付家,我們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分支,不足掛齒。”
孟鑫看著老人一臉緊張的樣子,嘴角掛著笑,道:“你是來找我侄兒的吧?”
“啊?不不不…,晚輩隻是路過此處,路過此處而已。”老人急忙解釋道,一張老臉早已被自己的話羞得通紅,這可是自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撒謊,而且還是在這把年紀,丟人啊,但卻沒有其他辦法,總不能直接說實話吧,在自己看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你為人還算說的過去,不過助紂為虐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平常橫行霸道什麼的,我不管,也不屑於管,但牽扯到我的侄兒,我也不能不插手了。”孟鑫原本平淡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冽異常,釋放著點點寒光。
老者滿臉苦澀的歎道:“都是晚輩的錯,前輩盡管責罰,即便命留此處,也絕無怨言。”
“你這人到是忠心不二,不過卻侍錯了主,念在你良心未泯,我給你個機會,隻要能接下我一擊,那便放你離去。”孟鑫道。
“晚輩怎敢還手,前輩盡管施為。”老者聞言大驚,急忙低低說道。
“不還手,必死,還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自己選擇吧,我要出手了。”說完也不見其有何動作,在其頭頂上空,洶湧浩蕩的風屬性元力呼嘯凝聚,不時傳來幾聲刺耳轟鳴聲。
轉瞬之間,浩瀚的風屬性之力在其上空形成一個約莫數十丈大小的青色元力大手,靈掌之上,紋路蔓延曲折,彷如溝壑,清晰可見,在其周遭隱隱有著風刃遊走,鋒利恐怖。
老者看向空中突然凝聚形成的恐怖大手,眼露驚駭之色,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恐怖威能,自己不還手絕對必死,微微咬牙,目中黃光一閃,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大喝一聲。
山嶽決,山臨術
轟隆一聲…
沉重的土屬性之元力,在其身體內磅礴爆發而出,耀眼的黃光彌漫天地,元力呼嘯間,凝聚一起,一座散發淡淡黃色光芒的高山虛影,瞬間浮現而出,老者腳掌一跺,瞬間騰空而起,而後隱沒山內,頓時黃光大放,原本略顯虛幻的山體也變得凝實了許多,一種質樸厚重的氣息充斥的天空之上,老者遙遙一指,元力凝聚的大山便是呼嘯般碾壓過來,那等聲勢著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