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3)

“怎麼樣,三皇子可還認得我?”李丹青站在主帳裏,看著被兵士押解著的三皇子,笑著問道。

三皇子抬起頭,看著李丹青,半晌後笑道:“叔父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侄兒的嗎?”

他被那些黑衣人壓進營帳之後,看著那些兵士身上的鎧甲與著裝,就已經知曉了自己被何人所擒了。

他其實並不怕,在他的印象裏,李丹青這一位名聲碩大的江南王並沒什麼野心,平日裏也對軍政沒什麼興趣,整日隻喜歡鼓弄字畫。

雖然不明白李丹青為何會率領著大軍在這裏駐紮,但是他其實並不怎麼畏懼,以至於他麵對李丹青,竟然還在質問。

李丹青雖然脾氣好,也不喜好軍政之事,但是並不代表著他能夠容忍後輩對自己的冒犯,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侄兒。

“三皇子看起來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啊!”李丹青笑著搖了搖頭,“你說你身為皇子,本身能力也有,何不去與你那兩個哥哥爭上一番,看看能不能爭到皇位,現在卻偏偏要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去禍害自己的生父。”

“看來,我還真是看錯你了。”

三皇子聽著李丹青的話眉頭皺了起來,李丹青能將這話說出來,想來大抵已經知道了長安發生的一切。

他看著李丹青,嗤笑一聲:“看起來叔父不喜軍政之事的傳聞也怕是謠傳吧,叔父藏得還真是神呢,不知叔父是否有入住長安的想法?”

那話語,似是諷刺。

李丹青搖搖頭,說道:“見到你如此,我大抵也知曉了為何我那兄長為何不重視你了。這等心性與心胸,若是大夏的江山真的交給你了,怕是早晚要毀於一旦。”

“叔父看樣子是真的想入主長安吧?為何要引開話題呢?”三皇子冷笑一聲。

李丹青輕笑一聲:“看樣子大夏的皇位還是不要交給你了,整日隻會自作聰明,怪不得這等年紀還在長安裏逍遙自在。你不知道你的那兩個兄長似你這等年紀已經在邊疆征戰沙場了!”

“我看你還是去反省一下吧,你且安心在這裏帶著,不日我便要前往長安,到時你如何處置,便交由兄長吧!”

他說罷看了看押著三皇子的幾個兵士揮了揮手:“帶下去吧,找一處單獨的營帳給他,記得嚴加看守,莫要讓他在營地裏隨意走動。”

“啟稟郡王,押解回來得那些侍衛該如何處置?”其中一個兵士行了一禮,詢問道。

李丹青想了想,隨後目光裏寒芒一閃,吩咐道:“殺了吧,全都當做叛軍處置。”

他這話音一落下,主帳裏忽然飄起一陣寒意。

這寒意如同刀一般,那冷意似在骨頭上刮磨著。

三皇子抬眼看了看這位陌生的叔父,原本打算想給侍衛求情的心思也壓了回去。

他現在才明白,這一位名聲頗大的江南王,絕非傳言中的那般,隻是一個喜好字畫的酸儒。

有這等魄力,絕對是一位擁有雄略之人。

三皇子這般想著,心裏忽然湧起了一股悔意。

他想著若是自己一進主帳時沒有那般與李丹青交談,或許自己並不會被限製了自由。

隻是言多必失,他話已經說出去,沒什麼可以挽回的餘地了。

……

夜色濃鬱,高懸的明月隻剩下一絲彎彎的月牙,光線晦暗。

甸淩峽穀,原本彌漫於穀中的濃鬱霧氣忽然盡數散去,最終一處被世人稱之為險地的峽穀完全展露了自己隱藏千年的麵貌。

隻是這一切沒有任何人發現,江南的大旱已經持續了月餘,能逃的人大多都已經逃了,還留在本地苟且活著的,多是些老弱病殘。

整片江南,除了江南王掌控的那富饒的六郡還能勉強維持生計,其他的郡地多數已經沒什麼人了。

大旱愈演愈烈,如今一個月過去,旱情嚴重的嶺南一帶,江河湖泊多數已經枯竭,找不到什麼水,甚至連一些深井都已經露出了底石。

而甸淩峽穀裏,隨著霧氣盡數散去,一聲聲流水聲忽然在峽穀裏回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