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一閃而過,應該是去了後院了,所以我讓寶柱和林隊長跟緊我,大家一起朝著裏麵走去。
“哎呀,這裏怎麼這麼冷啊?”寶柱的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有些不解的問我。
我沒有說話,眉頭卻凝結成了一個結。
“哇草,這是什麼氣味啊?”林隊長捂著口鼻。
其實這種味道在靠近珠簾的時候,我就已經聞到了,隻是剛剛的味道要比現在淡許多,所以寶柱和林隊長才會沒有覺察到。
“該不會有人死在這裏麵了吧?”林隊長看著最後一個門檻,抬起那又短又肥的腿,卻遲遲沒有跨過去。
“你們跟緊我。”我回過頭看著還在遲疑的林隊長說道。
他這才過來,一副極為不情願的樣子,跟在我的身後。
我一邊走,一邊掃視著後院的房間,這裏有十幾個房間,但是隻有一個房間裏亮著微弱的光。
“誰在裏麵?”我提高了音調,喊了一句。
房內好像又一個影子在搖曳,但是她並沒有回應我們,從映在窗上的影子來看,她的手不斷的在自己的腦袋上動來動去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我隻好緊緊的握著槍,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個房間靠了過去。
隻是站在門外,就有一股子濃烈的脂粉香飄了過來,這味道濃烈到已經嗆鼻的地步了。
靠近之後,我發現,門居然隻是虛掩著的,一個女人背對著我好像正在梳妝打扮。
“吱嘎”一聲,我推門而入。
對方的動作就立刻停了下來,寶柱和林隊長見我推門進屋,也立刻跟了進來,看到那女人馬上問道:“有人在怎麼不應聲啊?”
林隊長是個急脾氣:“別特麼塗塗抹抹的了,跟你說話呢。”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那女人靠了過去。
“別過去。”我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林隊長。
林隊長被我這麼一拉,也僵硬的停在了原地,那女人的後背僵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側過半張臉來。
那半張臉可謂是濃妝豔抹,我一眼就認出來她是陰媒。
“你們真的好沒規矩啊。”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絲不冷不熱的笑,然後翹著蘭花指,小心翼翼的拿著一隻筆在自己的眉毛上慢慢的畫著。
一邊畫,一邊還在嘴裏哼哼著不知名的歌兒,心情很是不錯。
“村裏的人是不是都被你們給抓走了?”我單刀直入,直接就奔了主題。
她的手頓了一下,揚起嘴角,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揚了揚自己的柳葉眉,說道:“這顏色是不是太重了?”
她好像是在問我們,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你個老娘麼還化什麼化妝啊?一把年紀了,再厚的粉也蓋不住你臉上的褶子。”林隊長見陰媒不打算配合我們,於是直接脫口而出。
陰媒的手僵住了,一張臉緩緩的朝著我們轉了過來。
“啊啊啊!”
林隊長被陰媒的那張臉嚇的是魂飛魄散,直接大聲的喊了出來,寶柱倒是沒有喊,整個人似乎已經嚇呆了。
麵前的陰媒,左半邊的臉是濃妝豔抹,活脫脫的上了年紀的女人的臉,而右半邊的臉卻是有棱有角,骨骼分明,赫然是一個男人的臉。
“你,你?”我死死的咬著牙,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
陰媒冷著一張臉,鄙夷的撇了我們一眼,然後將一隻皺巴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哼,你們還真是好沒禮貌,自己闖進來不說,還對著別人大吼大叫的?這也是該有的禮數麼?雖然現在是新時代了,但是好的風俗和修養,還是要有的你說對嗎?”她一邊說,一邊將手抬了起來,在林隊長圓胖的臉上拍了拍。
林隊長的臉頰哆嗦著,就連正眼都不敢看陰媒一眼。
“人妖,人妖啊!”林隊長叫喊著,想要跑。
陰媒的麵色一變,一把將林隊長的衣領揪起,直接就拽離了地麵,又如丟垃圾一般狠狠的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