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隊長頹然的蹲坐在冰冷冷的地麵上,而靠在我身旁的寶柱也有些一蹶不振,為了緩和大家的情緒,我隻好讓他們休息。
“那,我們就在這休息一下,一會兒再走。”我說著就小心翼翼的把林隊長手中的配槍給拿了過來。
現在他的情緒太過於激動,不適合拿這個。
他麻木的坐這,一聲不吭聽到我說休息一下,他就把自己的腦袋靠在那石頭邊上,好像是在睡覺,但是那眼睛卻是睜的大大的。
寶柱也慌張的盯著四周,嘴裏低聲的嘀咕著:“別來找我,我也是萬不得已的。”
“好了,就算她來找你了又怎麼樣?她也對你做不了什麼,我在這守著,沒有什麼可怕的,你休息一下吧。”我看著寶柱認真的說道。
他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般靠在我的身邊,他跟林隊長一樣,雖然已經是精疲力盡了,但是依舊半張著眼睛,並沒有要睡的意思。
倒是我自己,已經是迷迷瞪瞪的了,眼前的一切漸漸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相思起,當年事,好不悲涼······”
正當我要閉眼睡覺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唱戲的聲音,這聲音很近,近的就好像是在我耳邊唱的一般。
我睜開眼睛朝著那漆黑的岔路口看去,寶柱見我的臉色有異常,立刻緊張的看著我問道:“怎麼了?秦風,你是不是看到髒東西了?”
“不是,我聽到有人在唱戲。”我皺著眉頭看著寶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因為唱戲的聲音很高,嗓音尖銳,憂傷,憤怒,哀怨集於一身,我可以斷定,這就是我兒時聽到的後院那個女人的歌聲。
寶柱側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聽,然後衝著我搖了搖頭,說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我又看向了林隊長:“林隊長,你聽到了嗎?”
“什麼?”他的情緒已經稍稍的穩定了一些,抬起眸子不解的看著我。
“你們都沒有聽到嗎?有女人在唱戲。”我說著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黑暗的岔路看去。
一個影子在岔路口閃了過去,我心頭一緊,那影子雖然閃過的速度極快,但是我依舊可以看的清楚那是一個長發拖地的女人?
“姐姐?”我大叫了一聲,然後立刻衝著身後的寶柱和林隊長喊道:“跟我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三個人必須在一起,一旦分散就很難找到對方。
那兩人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以為又有危險了,於是毫不猶豫的爬了起來緊張兮兮的跟在我的身後一路狂奔。
我一邊跑,一邊叫著姐姐。
寶柱喘著粗氣大聲的問道:“瑞穗,瑞穗姐?也下來了?”
“什麼我妹子也下來了?”林隊長也一臉的緊張和擔憂。
“不是,我有個親姐姐。”我不好解釋,隻是一路跑,可是姐姐的跑的太快,我們追了一段路之後,她就不見了。
“福伯,秦風,快看,前麵是不是福伯?”寶柱指著右側,原來姐姐不是不見了,而是被一個人拖進了岔路。
因為速度太快,在我看來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眯著眼睛,盯著黑暗中一動不動的男人,他的手中拿著蠟燭,燭光雖然昏暗,但是足以把他的臉照的清清楚楚的。
“福伯?”我震驚的立在原地,感覺自己都快要凝固成雕像了。
“今天,今天真的活見鬼了!”林隊長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朝著我的身後挪了半步。
“噠噠噠,噠噠噠!”
福伯沒有逃跑,他端著蠟燭,一步一步朝著我們靠了過來。
我的牙齒上下打顫,發出了“咯咯咯”的響聲,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能讓姐姐乖乖跟著走的,也就隻有照顧她的這幾個人。
奶奶和父親已經去世了,那麼既然福伯還活著,那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看著燭光我有些恍惚,福伯已經走到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