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我是雲裏霧裏的,完全不明白他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後來聽大海解釋說是我的父親給她的媽媽開了安胎的藥,還送了一些補品,居然一毛錢的醫藥費都沒有收。
這在村裏開診所本來就賺不了幾個錢,父親居然還倒貼?這怎麼可能?
可是大海卻說的很認真,弄的我一頭霧水。
回到家,我還特地在吃飯的時候問了福伯,這幾天父親忙著在村裏的診所裏看診,所以幾乎都是三更半夜才回來的,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父親了。
福伯聽我這個問,先是微微一愣,然後便問我是誰告訴我的。
他的表情就好像是有所顧慮,我說是大海說的,福伯勉強的笑了笑,說或許是父親看大海家困難所以就減免了醫藥費。
大海家困難?大海家是賣豬肉的,條件在這村子裏算是中上,比起寶柱家,那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可是寶柱的爹摔斷了腿,父親不是照樣收了醫藥費麼?這麼說根本就不合理。
福伯聽到我說的這些,很是不耐煩,一個勁的催促我快點吃飯,我藏著滿肚子的疑惑,隻是隨便吃了幾口,就下桌了。
這幾天我總覺得宅子裏的氣氛怪怪的,福伯除了開除了栓子,還把宅子裏的其他傭人都開除了,就剩下一個廚娘,廚娘還不能住在宅子裏,隻能是早中晚的來做飯而已。
其他的一切大小事務都由他和瑞穗來幹,因為繁重的家務,瑞穗每天都累的大汗淋漓的,我看著很心疼。
夜裏她也不再來哄我睡覺,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心中難免有些害怕,不過白天玩的太瘋了累的我迷迷糊糊的睡著。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在朝著我的房間慢慢的靠近,這聲音我很熟悉,應該是父親的。
“吱嘎”一聲,我的房門被打開了,我眯著眼眸看向門口的位置,一個高大的影子立在門口。
他默默的站了許久,門外飄來了一股很腥的味道。
緊接著便是福伯的詢問聲:“老爺,再這麼下去,會不會被人發現?”
“我會更加小心的,你看好秦風,算了,暫時別讓他出去跟那些孩子胡鬧,從明天開始讓他呆在我的診所裏,我親自看著他。”父親說著便關上了門。
從父親和福伯的對話中,我隱隱約約的覺得他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隱瞞。
我閉上眼眸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第二天想起昨晚父親和福伯的對話,還一度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直到吃飯的時候遇見了父親,他更瘦了,臉頰凹陷的厲害,眼中滿是疲憊的神態,一邊喝著粥,一邊對我說:“秦風,今天你和我一起去診所。”
我頓了一下,看來昨天我並沒有聽錯。
當然了,我很樂意去診所,心中還想著不知道會不會很好玩兒。
帶著好奇,我跟著父親上了車,父親一路上都極為沉默,我們不像是兩父子,更像是陌生人。
他不會主動的跟我聊天,哪怕是開口,也大多是用命令的口吻。
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診所,很讓我失望,這裏沒有什麼好玩兒的東西,有的不過是一排排的櫃子,上麵有很多的小抽屜,放的全部都是中草藥。
父親坐在木椅上,順手拿起了櫃子上的醫書,撇了我一眼,讓我把布包裏的字帖拿出來好好的臨摹。
這就等於是看著我學習了,我怕他,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就乖乖的坐在一邊開始臨摹字帖。
才寫了一頁,就有病人來看診。
我聽著聲音耳熟就回頭看了看,發現是大海的媽媽。
大海的媽媽叫賈素芬,身體圓滾的可怕,就好像是皮球一般,那高隆的肚子我看了真怕它爆開。
一種莫名的擔憂升上了我的心頭,賈素芬卻樂嗬嗬的,她咧嘴笑著撫摸著自己高隆的肚皮問父親,這一胎是不是兒子。
雖然她已經有了大海,但是農村人大都是重男輕女,她希望第二胎還是個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