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洶湧暗潮(2 / 2)

一麵吃著侍婢端來的桂圓蓮子羹,一麵琢磨著要怎麼整治泫琅才好。粘稠的蓮子羹上墜著晶瑩的桂圓,風千憂一口吞了桂圓,連核都忘了吐,隻當這桂圓便是泫琅那廝,直被她生吞活剝了。

侍婢見蓮子羹見底,低眉順目地收了碗,推門出了內殿,眼風輕掃一眼風千憂,嘴角輕揚。

大殿之內,妖王陛下魚愫正與婁築議事,原本冷清的麵容更添寒霜。她坐在寶座之上,手指死死抓著兩旁的把手,倏爾神色一鬆,疲憊之色展露無遺。

婁築在下方靜靜看著座上的女子,心底五味雜陳。也不知是多少年了,他一直像這樣看著她,看她從出水芙蕖變作絕世妖姬。連幼童都知曉他對她的心思,可她從未將這份心意放在心上。她的世界隻有那一個人,為她生為她死。而他能做的也隻有成全與從旁協助。

自六千年前,他在大荒山下尋到她,隻見她棄仙成妖,紅衣如血,眸中再無溫情,他便起誓,哪怕有朝一日她要與天為敵,他也會首當其衝為她攻上九天。

收了紊亂的思緒,婁築溫言道:“君上,勾陳大帝巡視妖界之事,我們應早做應對才是。”

魚愫按了按腦仁,無力地揮了揮手,麵露疲色:“你先吩咐下去,其他事我自有打算。該來的總會來。”

西界之上,蠻荒之地,連風都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到處長著奇形怪狀的植物,仔細看時,似乎能看到草叢裏的花朵都長了畸形大口,微微一張,滿嘴的獠牙。唯有一塊空曠處坐落了一個墨色宮殿,隱隱透著陰冷氣息,鳥獸蟲蟻見之都繞道而行,妖類更不敢近寸許。一個灰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竄了進去,輕輕巧巧的繞過殿堂進入內殿。

伸手不見五指的內殿,隻有隱隱可見床幃透著幽光,輕紗飄渺,那身影一閃鑽入床幃去了。

床上隻著了單衣的男子猛然出手往前一探,穩穩抓住了一彎纖細的腰肢,一翻身便把那腰身的主人壓在了床上,嘴角微揚,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身下的人:“事情可辦妥了?”

微弱的光芒落在床上人的麵龐,女子姣好的麵容露了出來,帶了幾許嫵媚與邪佞,恍然便是白日裏端蓮子羹的侍女,她咯咯笑道:“那是當然。”又用手輕推了推身前男子堅硬的胸膛,抬起頭在他耳邊吹著氣,一字一頓,“神不知,鬼不覺。”

男子笑的張狂:“這個時機剛剛好,料想明日之後,仙妖兩界必定要兵戎相見了。我的機會也就來了!”

沉浸在美好構想中的男子興致大好,一把按住女子的手臂,手一揮便去了女子的衣衫,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語調曖昧:“你做的很好,我該獎勵你……”

長夜漫漫,女子旖旎的低呼從床幃中傳出,有節奏的撞擊聲散在黑暗裏,好一場顛鸞倒鳳,巫山雲雨情,不至天明不停息。

直至黎明時分一聲慘烈的尖叫打破了這春夢靡靡,床幃裏的光景更是令人不忍窺視,那男子不知何時起了身,擦幹了嘴角的血跡,而床上失了妖靈的女子已化作了一隻白狐,眨眼間便飛回湮滅。男子輕哼一聲:“蠢貨,這等姿容怎配為我妃嬪,況且……我做事,從不喜歡留下任何把柄。”又眯著眼想起了箕尾山上端坐寶座的絕色君王,目光一寒。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睡在我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