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眾人答道。
片刻,眾人便說說笑笑開了,似乎是老朋友聊天似的,根本就沒有了疏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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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色朦朧,銀光散發,投在幽靜的院子裏。
鳳千魅換上一襲淺藍色男裝,把臉上稍微抹了黑黃色,帶著同是一襲男裝的思雲坐著馬車出門了。
大街上,華燈初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一盞盞各種顏色的花燈閃耀著,搖曳出各樣的彩光。長街上,片片的彩燈,微風掠過,燈光晃動,折射在欣欣期盼的人群身上。
本以為這古代在七八點鍾後,除了青樓,街上就沒什麼人了,想不到人潮竟然比白天的要熱鬧。
花街,都是青樓、賭場和一些店鋪,而另一麵便是一個湖,叫做明月湖,明月湖有四五個足球場之大,遊船上傳來一陣陣琴聲、歌聲,還有各種的歡聲笑語。
京城的妓院都是在一條街裏,除了商業街外,就屬這條街最為繁華和熱鬧了。而花街的店鋪大多數都是胭脂水粉和衣布簪飾,都是女子之物,所以,這條街來的閨閣小姐也不少,隻是在經過青樓的時候會遠離一些。
話說《花來院》和《萬花樓》的地理位置也不不錯的,可就是運氣太背了,一邊閣了幾個其他店鋪便是《傾雨閣》,斜對麵便是《扶香院》,自然,《風月樓》的位置比較好,要在最前麵一些。
《風月樓》已經是二十年的老店了,生意一直蒸蒸日上,源於它有一個商業天才的幕後老板,附有京城三公子的沐錦辰。他名下產業並不止一家青樓,還有布坊、賭坊、錢莊、米莊,準確的說,從他老爹開始,沐家便是京城首富了,不過在沐錦辰接手後,生意一直蒸蒸日上。
和沐錦辰並稱為京城三公子的便是青樓排名前三的幕後老板,這三個人的關係似敵似友,因為滄瀾越和蒼瀾軒都想拉攏沐錦辰,明爭暗鬥的。可是,沐錦辰卻根本就無意理會他們,表麵上和他們稱兄道弟,私下卻拉遠關係,因為他並不想和朝廷扯上什麼關係。
《花來院》和《萬花樓》門前,一陣陣濃濃的胭脂味也隨著傳來,讓鳳千魅不由得感到有些惡心,看著那些依著暴露、濃妝豔抹正在拉客的紅塵女子,鳳千魅一陣倒胃,像這麼俗不可耐的地方,誰願意來啊!怪不得生意這麼差呢!
門外拉客的紅塵女子們一見到門外有客人,便向他們蜂擁而去。
“公子,進去坐坐吧!”
“公子,來這邊,去我們萬花樓坐坐吧!”
“公子,還是去我們花來院吧!我們花來院可比萬花樓好多了。”
“公子,還是去我們萬花樓吧!”
“······”
“······”
眾女子鷸蚌相爭的拉扯著鳳千魅和思雲,鳳千魅不悅的皺起眉頭,說著說著,兩家姑娘就開始動手動腳的鬥起嘴來了,也把鳳千魅兩人忽視了。
鳳千魅和思雲趁亂溜之大吉,直接往花來院走去。
老鴇正在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的看著冷冷清清的場子,突然看到兩個長相英俊的男子走了進來,便急忙迎上去,“兩位公子這是要聽曲呢還是要找姑娘?”
鳳千魅並不急著回答,而是隨意打量一番,《花來院》的設計和擺設還算不錯,可這裝潢卻是非常豔俗,偌大一個花廳,客人卻寥寥無幾,無比的冷清。
老鴇林素香,是一個30多歲的徐老半娘,衣著豔麗,也是濃妝豔抹的,臉上後踏踏的一層粉和那烈焰紅唇,活像個吸血僵屍,身上還散發著濃濃且刺鼻的胭脂味,惹得鳳千魅和思雲不禁感到一陣惡心。
“林媽媽,可否借一步說話。”鳳千魅溫和有禮道。
林媽媽一聽這公子不是來找樂子的,臉色立即沉了沉,微微打量了鳳千魅一圈才道,“公子隨我來。”
隨著,林媽媽領著鳳千魅和思雲來到一個房間內。
鳳千魅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林媽媽,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我今天的來意便是,我要買下花來院。”
“什麼?”正在倒茶的林媽媽猛然一頓,什麼?眼前這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小公子居然說要買她的花來院。不過反過來想想,她這花來院已經開不下去了,本來也不打算繼續折騰了,現在有這麼個正主來了,不正是合她意嗎?還可以趁機多敲詐點。
“林媽媽,你們花來院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吧!你們的地段是很好,不過,有《傾雨閣》、《扶香院》和《風月樓》,你們就算地段再好,也沒有用。這一行,拚的是新人、新曲、新舞,可你們這裏要什麼沒什麼的,又無權無勢,怎麼和人家比啊!”鳳千魅自然看出林媽媽心裏打的小九九,不等她開口,便把事情挑明了說。
林媽媽本來還想敲她一筆,可在聽到她那現實明了的話後,愣住了。
的確,這一行拚的是新人、新曲、新舞,還有權勢,而她們什麼都沒有,好的姑娘都被那三家位高權大的青樓挖去了,剩下的是進不了那三家才願意留在這裏的了。
林媽媽臉上頓時堆滿愁容,歎氣道,“是啊!我們要什麼沒什麼,怎麼和人家比啊!可是公子,你竟然知道我花來院開不下去了,你為什麼還要買啊!”林媽媽滿是不解。
“我自然有辦法讓這裏起死回生了,而且,還要超越《風月樓》、《傾雨閣》和《扶香院》。”鳳千魅滿是自信的笑道。
什麼?林媽媽又是一驚,可更多的是鄙視、不屑。
小小年紀竟說這等大話,人家《風月樓》、《傾雨閣》和《扶香院》背後可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她算什麼啊!
“我說公子啊!雖然你有這份野心,可你哪能說超越就超越的啊!人家可都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就你,也不掂量自己有幾分幾兩重。”林媽媽傲慢的語氣帶著七八分輕視和不屑。
一邊的思雲見這老鴇居然如此羞辱小姐,心裏一陣不悅,可是她知道小姐並不在意,所以她也沒有說什麼。
鳳千魅也不怒,淡然一笑,“這個就不勞林媽媽為我操心了,你隻管說,這花來院,你是賣,還是不賣。”不鹹不淡的語氣中卻透著幾分淩厲。
“賣,但是我有個條件。”林媽媽思索片刻,眼裏閃過一抹狡黠道。
“你說。”鳳千魅也不和她多計較。
“公子,奴家畢生都獻身在了青樓,現在也無親無家的,這花來院便是奴家的寄托了,奴家希望公子能讓奴家繼續在這裏做事,哪怕是個打雜的也行。”林媽媽語氣透著幾分無奈、幾分不舍,還有幾分念舊。
鳳千魅就算把這裏買下來了也不打算讓林媽媽走,畢竟她不可能自己來當老鴇吧!她隻當幕後老板就行了。而現在看到林媽媽如此之重情重義的,讓她對林媽媽又了解了一分,好感也加了幾分。
“林媽媽放心,我隻是做幕後老板,如果你願意,你還當你的老鴇。”鳳千魅道。
“什麼?真的?”林媽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從來都沒想過竟有這樣的好事。
“嗯!”鳳千魅確定的輕嗯一聲。
“好好好,這樓就算公子一萬兩,這已經是低價了,要是成,奴家就立即去取房契來。”林媽媽也不磨磨蹭蹭了,直接爽快的說道。
“好,成交。”鳳千魅也不與她還價,這個價,值。
聽罷鳳千魅的肯定,林媽媽立即奪門而出,取房契去了,鳳千魅和思雲相視對笑,第一步,成功了。
片刻,林媽媽風風火火的回來了,“公子,這便是花來院的房契。”
“好,思雲,給錢。”鳳千魅接過房契,便吩咐思雲給錢。
林媽媽收到錢後,高興地眼睛都迷成一條線了。
“林媽媽,隨我去趟萬花樓。”鳳千魅道。
“啊!公,主子,去萬花樓做什麼啊!”林媽媽一聽到要去萬花樓,有些疑惑,有些不甘。
這幾年來,她和萬花樓那個錢媽子的戰爭就不曾停歇過,現在要她去萬花樓,那不是去找罪受嗎?
鳳千魅看出林媽媽的不自在,自然也知道她是因為與萬花樓之間的恩怨了。可是這兩家青樓都是她的囊中物,都要歸毫於她手下的,就算林媽媽和萬花樓的錢媽媽之間有什麼不悅的事情,都必須得化解了。
“林媽媽,我的本意是要將花來院和萬花樓收並,所以,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都給我化解了,你和錢媽媽之間不止要和平相處,還必要要同心協力,你可做到?”鳳千魅淡淡的語氣卻是從滿的嚴肅,不怒自威。
林媽媽心中一稟,一陣震驚,這主子竟然還有收並萬花樓,且不說花來院和萬花樓的恩怨,可主子一下子收了兩個快要倒閉的青樓,可是真的有實力?
其實她與錢媽子之間也不是有什麼大的恩怨,就是整天為了搶生意的事情鬧騰著。
“是,主子。”林媽媽應道,便隨著鳳千魅去萬花樓了。
萬花樓,同樣是冷冷清清的,姑娘們剛才在外麵叫了一會也拉不到個客人,現在一個兩個正無精打采的扒在桌子上。
“哎!你們說說,咱們都好久沒有客人來了,難道,就真讓我們沒法活了不成。”
“就是啊!生意都被風月樓、傾雨閣和扶香院搶去了,咱們啊!等著散夥吧!”
“誰叫他們有權有勢呢!”
“我可不甘心,咱們竟然走上了這條路,現在要是不幹了,還能幹嘛啊!嫁人?沒人要,去做其他,被人還嫌晦氣呢!”
“難不成等死啊!”
鳳千魅一踏進門,就聽到姑娘們的話聲傳來,充滿了無奈。
“哎喲喂!有客人來了。”一個麵對大門的姑娘一見到鳳千魅幾人進來,興奮的叫道。
姑娘聽罷,也急忙起身。
“公子,您這是聽曲呢還是找姑娘啊!”一姑娘熱情的迎上去,還不忘將身體貼近鳳千魅。
“公子好俊俏哦,讓奴家服侍服侍你如何?保證你滿意。”又一個姑娘貼上來。
這些女子們身上那濃烈的胭脂味熏得鳳千魅想殺人,卻隻有極力忍住心裏的惡心,淡淡道,“我要找你們錢媽媽”
“公子找我們媽媽有何事啊!”
“是啊!有我們服侍公子就夠了啊!”
“咦,這不是花來院的林媽媽嗎?怎麼,來我們萬花樓幹嘛來著?”突然,一個姑娘看到了鳳千魅身後的林媽媽,立即尖酸刻薄的嘲諷道。
其他姑娘一聽到林媽媽,目光齊齊不善望過去,也沒再纏著鳳千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