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被北堂軒抓了回來。浴桶雖不大,但容兩人卓卓有餘。
洗完澡,兩人一起上床睡覺,相安無事地在“洛水”古鎮過了一夜。
第二天,北堂軒決定跟蕭勁告別帶著唐糖和小欣回到原來的那個城市。
這麼一來,“洛水”古鎮前麵的牌坊下就出現了這麼一幕。
八十多歲的老人抱著二十多接近三十歲的漂亮男人一臉口水一臉鼻涕地哭得慘兮兮,嘴裏還不停地叫嚷著:“小軒,啊,我可愛的小軒,我美麗的小軒,我能幹的小軒,你怎麼舍得拋下外公跟別的女人走了,嗚嗚……我養你十多年你居然背叛了我,我……嗚嗚……還有我可愛的小曾外孫,你為什麼不把他帶來給我看一下,嗚嗚……”
最後,仰天得出結論地大吼三個字——“我恨你!”
旁邊不少人捂嘴在偷笑,蕭老頭太逗了,每次都要鬧上這麼一回。
明知道自己的外孫愛幹淨,每次都在他身上蹭一衣服的鼻涕口水。
可唐糖不知道,一看這感動天感動地的告別戲碼,別人偷笑,她則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
哎,丟下一個老人家在這裏,想想確實是很不孝順的行為。
她看了看沒表情沒反應的北堂軒,壞心地在心裏想:以後,她也要教導孩子這麼對他們的爸,就讓他也嚐嚐被拋棄的孤獨滋味。
豈料,她的想法剛落。
那頭的蕭勁卻突然得意洋洋地笑起來:“哈哈哈,這次的鼻涕跟口水比上次多了,看來我可以去拿影、帝了。對了,出去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劇組招八十多歲的老人去當男主角的。”
“……”
抽搐!
唐糖整顆頭磕在車子上。
一旁的小欣看到她那模樣,十分從容鎮定地說:“你這是正常反應,沒事的,多經曆幾次就會習慣了。”
言下之意就是那老頭子做這樣的無聊事已經不止是一次兩次。
難道旁邊那些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剛才還咒罵他們沒良心來的。
看來,不知情的傻子是隻有她一個。
“幸好這次我機靈多帶了幾套衣服。”
小欣感慨起來,然後從車裏翻出一套衣服。
唐糖有些好奇,問:“你家少爺一天要換多少套衣服?”
“正常的是三套吧,不過那也僅止於他在家的時候,要是碰上不在家,那最起碼一天要換五套,嗯……最高紀錄是十套,那次他跟人家打了架的說,回來後一直覺得髒就一直換衣服。”
“……”
這男人的潔癖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話又說回來,昨天的他的衣服好像弄到血跡了,沒想到居然可以忍耐那麼久。
“小欣……”
好不容易把神經失常的外公趕回去,北堂軒一臉嫌惡地走到車子旁邊喚道。
“把衣服給我。”
“是,少爺。”
小欣把準備好的衣服遞上,邊問:“少爺,我們今天待會要去醫院吧?”
“嗯!”
北堂軒關上車門,在裏頭換上衣服。
唐糖在外麵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幹了的運動褲和睡衣,聞著是一股的怪味。
“待會先送我回家吧?我要回去換衣服。”她可不想這麼個模樣去見兒子。
……哢嚓……車門打開,北堂軒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還是上白下黑。
唐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執著這兩種顏色,就她的記憶中除了那次在報社見到的正經西裝之外,他的穿著全都是清、一色這樣的打扮,這男人不會是有什麼單獨隻愛好黑白兩色的隱疾吧?
“你這身材換什麼衣服都一樣難看,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資源就穿這一套衣服過一輩子吧。”
“切!”
唐糖昂頭,奉獻給他兩隻黑黝黝的鼻孔。
北堂軒嘴角抽一下,走進車子的後座。
“小欣,走吧。”
“是,少爺。”
小欣坐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我靠,我還沒上車咧。”
唐糖被這兩主子氣死,趕緊手忙腳亂爬到後座。
“剛才不是給我兩個鼻孔麼?幹什麼現在又這麼沒骨氣爬上來了?”北堂軒諷道。
“沒骨氣是我的特色,咋樣?”
她學著他之前的話把句子砸回他的身上,不滿地回擊。
“喲,還學會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老娘學習模仿領悟能力強,你能把我怎樣。”
“嗯,那不知道昨晚你學到了幾分?領悟到了什麼?”
她狠狠地咬牙,“昨晚我夢遊,這樣OK了?”
……
一路暢通無阻回到T市,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多。
北堂軒並沒讓唐糖先回家換衣服,但也沒那麼絕情到真要她穿著那衣服一輩子。
他讓小欣把車子開到市中心的一間女裝牌子店,把唐糖推進裏頭無視那店員驚豔的目光快速地在琳琅滿目的衣服中挑出一套算得上大方得體的連衣裙和一雙銀色的平底單鞋,然後扔到唐糖的手裏對那店員說:“去幫她把這衣服換上,兩分鍾我要看到她穿戴整齊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店員趕緊拉著唐糖進了換衣間,也不理會她的掙紮。
連衣裙是白色的,簡單的剪裁,細節卻十分的完美。
這一穿上身,唐糖發現那型號跟她身材特別的相襯。
隻不過瞟了那麼幾眼,那男人就知道她穿的衣服的型號了?
唐糖看著換衣間鏡子中的自己,很不習慣一身白裙子的自己,怎麼看都覺得別扭得很。
嘖,他喜歡白色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她也選了一套白裙子。
她想要脫下來,那店員驚慌得忙把她推了出去。
“先生,換好了。”
唐糖被推倒北堂軒的麵前,窘迫地抓緊裙子。
笑吧笑吧,死男人,這輩子沒扮過淑女穿白裙子,就讓他笑個夠吧。
結果,北堂軒看著她那凶神惡煞的表情跟那純潔無暇的白裙子甚不相符的詭異模樣,隻是勾了勾嘴角點點頭:“還好,至少還是像女人,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個穿著裙子出來的人妖。”
不過,他可以確定一件事了。
這女人果然是朽木不可雕,衣服怎麼穿沒那種氣質也不會漂亮到哪裏去。
他記得當年十八歲的她在酒吧的樣子還是挺清秀可人的,怎麼到了現在變得這麼猥瑣這麼凶惡了?
他哪裏知道唐糖是因為被小寶和小貝兩個孩子日積月累的惡整才變成今天的心理變態。
而且,唐家那三個女人都是什麼正常人類,如此的成長環境下,哪裏還有什麼嬌羞可人,不危害社會就已經該燒香拜佛了。
付了錢,他率先走出店。
小欣正倚著車門喝奶茶,看到北堂軒身後白裙子銀色單鞋的唐糖,“噗”一口把奶茶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她指著唐糖大笑,“我的媽啊,憑這麼個樣貌還扮淑女。”
唐糖惡狠狠地瞪著她,“你丫的,我的樣貌怎麼樣了?老娘可美貌傾城得很,這件破衣服哪裏襯得出我閉月羞花的姿色。”說著,還剮了北堂軒一眼。
都是這死男人,好選不選選什麼白裙子。
北堂軒沒笑,徑自上了車。
“小欣,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