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言雖然是第一次對上這種靈獸,但是他以前在臨州的時候,過年也看過人殺豬,當時殺豬匠都是在脖頸處一刀捅入,鮮血噴出,心中就想著這野豬的脖頸處應該也是最軟弱的部位,所以他下刀的位置就選在這裏。
不過他沒有想到是殺豬匠用的尖刀是捅入,他直接這麼劈,當柴刀砍在豬脖頸的時候,就感覺到光滑異常,刀刃根本沒有切入皮內,而是滑到了豬腿的位置,淩言隻得順勢一撩,倒是劃出了一道深不足一指的刀口。
這時蘇泉精確的將長劍插入了菊花之內,沒承想炎墨豬驟然吃痛,菊花暴緊,直接卡住了劍尖,隻插進了三分之一的長劍。
炎墨豬感覺到疼痛,慘烈的嘶吼了一聲,直接朝著山林外就飛衝過去,蘇泉的長劍也直接拽脫了手,帶在了豬的後臀處,劍柄一搖一晃的,好像是插了一個旗杆。
看著炎墨豬瞬間衝出了十丈開外,蘇泉和淩言才清醒過來,慌忙飛縱著追趕,炎墨豬是玄級下品的靈獸,雖然不會飛,不過在山林中奔跑的速度不亞於尋常的獵豹,再加上蘇泉二人還要躲避茂密的樹林,所以二人一豬的距離一直保持在十丈左右。
受傷之後的炎墨豬不辨東南西北,有路就逃,後麵的蘇泉二人也顧不上看地圖上標注的危險區域,隻是在它身後緊追不舍。
漸漸的天光放亮,蘇泉在追逐的過程中也用元氣取一些路邊的石塊投擲炎墨豬,不過炎墨豬身上的毛皮厚而光滑,投出的石塊大部分被卸力滑掉,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又追了一會兒,淩言的額頭上漸漸的就有了汗水,蘇泉也看到隻有趕上炎墨豬才能真正的拿下它,就不再找石塊,而是盡力的追趕。
炎墨豬跳過了一塊石岩,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塊更大的石柱,如果直衝過去,勢必要直接撞在石柱之上,它的身軀陡然一轉,沒有料想轉過的方向竟然擋著一棵大樹,長長的獠牙直接刺入了二人才能合圍的大樹內。
一頭撞昏了過去,隻有一直沒有甩掉的長劍還在微微的抖動著,後麵的蘇泉和淩言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種結果,同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二人緩緩的放慢了腳步,淩言也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就在二人剛剛踏上炎墨豬越過的石塊時,一道劍影突然在淩言的眼前閃過,蘇泉伸手拽住了淩言,腳步頓時停在了石塊之上,淩言這時才發現一隻長劍正落在二人和炎墨豬之間的空地上,淡黃色的劍穗隨風搖擺著。
淩言一怔,剛想說話,遠處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小家夥,這個炎墨豬是我的,要想活命的話,就趕快滾蛋。”
話音由遠及近,等到最後一個字說出的時候,一個青衫的修士已經緩緩的飛到了長劍邊,黑色的短靴落地,一臉不屑的看著淩言二人。
淩言看到青衫修士一副中年人的麵龐,麵容瘦削,嘴角長了一顆帶毛的黑痣,頷下留著短短的胡須,淩言剛要張口,拉著他的蘇泉低聲的道:“是流光境的修士,咱們還是別惹上麻煩。”
低聲囑咐了淩言之後,蘇泉就猶豫了一下道:“前輩,這隻炎墨豬是在下和師弟苦苦追趕到這裏的,它身上的長劍還是在下的佩劍,既然今天遇到了前輩,這隻炎墨豬就算是我們師兄弟孝敬前輩的,希望前輩能給我們略微留下一點。”
青衫修士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不錯,你小子說話我願意聽,這樣吧,一會兒獠牙和毛皮我帶走,剩下的肉你們兩個就扛走吧,還有你的劍,破銅爛鐵的,老子看不上。”
蘇泉在心中不禁詛咒道:“炎墨豬身上就這兩樣能換點靈石,我們要肉除了烤著吃,連十兩黃金都賣不到,還說的那麼大方。”
不過這種話隻是心中想想,他還要捏著鼻子道謝,看著蘇泉和淩言還站在石台上,青衫修士就擺了擺手道:“你們站遠一點,別妨礙老子取獠牙,喏,去那邊的鬆樹下候著,要是敢動一點心眼,小心老子宰了你們。”
淩言轉身看了看青衫修士所指的鬆樹,距離炎墨豬大概有半裏多地,他心中也明白青衫修士害怕他們站的近了會突然出手,雖然三人的境界相差比較大,看來青衫修士還是很謹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