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可他十分沒有安全感的再次求證,“不,我們回家,你簽一份保證書給我好不好?”
她一愣,覺察出事情的不對勁,為什麼要簽保證書這麼正式?
見她遲疑,林衍昭再次不安起來,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雙臂,激動道:“你不同意?你還是想離開我?”
薄瑾被他攥的生疼,安慰自己和一個醉漢認真沒必要,說不定他明天醒來就會忘記呢,現在先回家才對,
遂答應道:“好好,我們回家簽保證書好嗎?”
他開心的把她抱起來,快步往外走去,一路上來消費的顧客見到紛紛讓道,拿出手機拍著照片,她懊惱的埋進他的胸前,這下好了,肯定又是明天的頭條!
回到家,林衍昭便抱著她衝向書房,她本以為他醉了應該與不成句才對,沒想到竟然在白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條理清楚的列了幾項內容,然後要求她簽字。
薄瑾拿過來,隻見上麵寫著列著幾項對她的要求,不允許不打招呼去任何地方,必須二十四小時報告行程,等等類似的內容。
她撫著額,沒想到他是來真的,可是麵對他殷切的眼神又不得不簽,隻好用緩兵之計。
佯裝著肚子疼,拿著保證書哀求道:“衍昭我肚子疼,先去洗手間,你等我一會。”
誰知剛回頭,他跟進其後,“我陪你。”
她無語的回頭看他,“女生去洗手間你去不好吧。”
誰知他竟然沒有一絲尷尬,“你的渾身上下有我沒見過的嗎?”
“你……”她不知道喝醉酒的林衍昭竟然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就想不到十歲的孩子……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可是被他的話打斷,“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來簽字!”
她如果有一絲的不情願,他就一臉哀戚,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他的可憐樣子,看她的眼神也越發柔軟。
無奈之下,她隻好先簽字,穩住他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她簽過字,林衍昭無比高興的親了她一下,小心翼翼的將保證書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裏上鎖。
已經是深夜,薄瑾在臥室裏給他洗過澡後已經累的不行,也沒力氣再思考別的,好在他隻是緊緊的抱著她,便陷在他的懷裏睡去。
一夜噩夢連連,一會是江涵秋打她的畫麵,一會又是在孤兒院裏的畫麵,孤獨的,冷寂的,全是灰色的記憶,沒有一絲彩色……
醒來後發現他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胸上,怪不得一晚上做惡夢。
他還在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她才發現原來他這麼好看!
長長的睫毛比女孩子的都要長要翹,筆直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山,將整個臉龐都顯得立體,濃黑的眉毛斜插入鬢,像一把劍,下麵是嘴唇,薄薄的十分性感,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描繪著他的唇形。
誰知,手下的嘴唇突然張開,將她的手指含住,她驚叫一聲,發現林衍昭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被抓包了,“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被你目不轉睛打量的時候。”鬆開她的手指,狹長的眼睛裏藏著捉弄的笑意,顯然心情很好。
薄瑾羞惱成怒,“那你幹嘛裝睡?”
他回答的理所當然,“被心愛的女人盯著看,不知道有多幸福。”
她聽了,心被化成了一汪水,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太不真實……
“乖,你先睡一會,我去做吃的。”他撫弄了她的長發,起身下床穿衣。
他離開後,薄瑾躺回床裏,望著天花板,噩夢造成的陰影一掃而空,直到她洗完澡站在穿衣鏡前麵,才忽的發現自己一直是笑著的,情不自禁的歡樂,這還是那個曾經備受折磨,滿心晦暗的自己嗎?
鏡子裏的女人,神采飛揚,眉宇間皆是被寵愛的幸福,也情不自禁的撫摸這鏡子裏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緩緩的笑了……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林衍昭恢複了平時的樣子,冰冷的,隻有看到她的時候會有一絲波瀾。
薄瑾也將這件事埋在了心底,像他這種男人,想必自己還沒說出來就被“殺人滅口”了。
吃著早飯,他突然說:“要不要來公司幫忙?”
她愣了一下,“可是我還沒畢業。”
他放下牛奶杯說:“你學的東西未必能用在工作上,提前練練手也好。”
說完想起什麼接著說道:“不必擔心學校那邊的態度,你想做就好。”
薄瑾暗暗腹誹,這就是階級分化的不同態度啊!
她陷入了糾結中,其實她很想有一份喜歡的工作,而且她也沒有經濟來源,總倚靠別人總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如果去了凱豐上班,那麼就是二十四小時和他在一起,連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
她糾結著,林衍昭都看在眼裏,含著笑意一句話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她自己做喜歡的事就好。
薄瑾想到了什麼,激動的問:“你手下有服裝品牌對嗎?”
“嗯,對。你有興趣?”
她忙不迭的點頭,“對,我從小就有個夢想,要做世界頂級的服裝設計師,讓我去你公司勤工儉學好不好?”
林衍昭想了想,終於在她期盼的目光裏點頭,“那你什麼時候來上班?”
“今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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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豐旗下有很多服裝品牌,高中檔都有,他給薄瑾安排了一個叫做簡思的品牌,專做18-28歲,界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一個品牌。
在凱豐的服裝品牌裏是很受歡迎的,但是相對的,對設計的要求就更高,不禁要考慮到美觀大方,還有舒適和個性。
她被分配到設計師高祁手下,也許她不是最頂尖的設計師,但絕對是個女設計師,薄瑾如是想。
為了來公司不被人認出來,她特意把紮了多年的馬尾散了下來,報紙媒體上她的照片都是側臉,如今發型有簡單的改變,又戴了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的氣質有所改變。
林衍昭還提議她改名字,因為她的名字也早已家喻戶曉,薄瑾舉雙手同意,她早就不想姓薄了,故而資料上的名字姓白,白錦,恰巧是古代一種貴重布料的名字。
至於她的身份,除了林衍昭和高祁,和總裁助理小王,無人知曉。
簡思品牌有很多部門,設置完全可以媲美一個小公司,她初入職場,高祁給她安排了一個設計師助理的位置,不高,但是直屬高祁管理。
對此高祁手下的人卻沒有意見,可見她的管理手段之高明。
薄瑾對設計這些東西是完全不懂的,白天跟著設計師製作樣衣,晚上捧著高祁給的入門書一刻不鬆懈。
就連林衍昭晚上陪睡的小要求也被她駁回了,理由是最近學業重要,不可偷歡……
因為她努力,高祁手下的人都很喜歡她,可是生活沒有一帆風順,何況是沒有硝煙的卻充滿鬥爭的職場。
其他設計師早已看不慣高祁,想著法子要給她找麻煩,無奈她的部下人人謹慎細致,他們抓不到把柄,薄瑾這個新人一來,很多人的目光都投放在她的身上,想著怎麼給他抓小辮子。
中午,幾個同事吃飯去了,薄瑾婉拒了他們的邀請,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上,在素描本上寫寫畫畫。
因為有這樣的夢想,所以她平時也有練習,隻是不得要領,如今被高祁指點,又十分有悟性,所以入門很快,設計出來的衣服高祁也曾有讚賞,於是,她更加堅定了信心。
她正在畫著,辦公室來走進來一個不認識的同事,她著急的問:“就你在嗎?我是凱文設計師的助理,是這樣的我們正在搬倉庫,人手不夠你能來幫幫忙嗎?”
薄瑾點了點頭,沒有多想,便跟著她到了凱文設計師的工作室的倉庫,裏麵堆疊著很多的陳舊的布料,落滿了塵土,那名員工說其他人都在新倉庫,讓她把上麵最頂層的布料都搬下來,方便搬運。
說完她也離開了。
薄瑾不笨,隱隱的就覺察出事有人在整她,她沒有動布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果然,到了下午上班時間大家都在忙碌,一名女裏女氣、穿著中性時尚的男人帶著自己的手下氣衝衝的來了。
中午那名員工赫然再側,她一進來就指著薄瑾說:“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您的設計稿!”
大家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高祁過來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一五一十的說了,可是那名員工卻說矢口否認:“你胡說什麼,我們凱文工作室有事用得著麻煩你們外人嗎?就是你趁著我們不在的時候來偷的設計稿!騙子,把設計稿交出來!”
薄瑾心中明了,如果罪名落實,不禁她要被開除,高祁工作室出來的好作品也會被他們冠以偷盜創意的罪名,在時尚界再難抬頭!
好狠的計劃,可是拿她當踏腳石就失策了……
高祁是個很利落,手腕高端的女人,她一打眼就知道,鄙視的望著他們,“行啊,早就知道你們凱文工作室的作品效益不好,原來問題在這裏。”
話說一半,凱文工作室的人便積極回辯,“你到底想說什麼?”
隻見高祁隨意的將掉落在耳旁的碎發挽到耳後,雙臂環胸,睨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心不正,做出來的作品能好到哪兒去?”
“你個死女人說什麼?!”他們頓時群情激昂。
此時高祁完全不受影響的笑笑,說:“其實要弄清楚也可以,第一,我辦公室有攝像頭,可以看到你的人是不是來過,第二,你們可以畫出所謂丟失的設計圖,我們也當場畫幾張,高下一筆就知道了,完全沒必要盜取你們的創意!”
她這番話,可謂狂妄至極了,可是,高祁工作室就是有這個資本!
為了公平公正,他們請來了設計部的總經理和副總來做公證,凱文工作室派出的是一名浸淫服裝界多年的老設計師,而他們,高祁手指薄瑾,“你去!”
薄瑾一驚,不由道:“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