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以後,一連串的考試加大作業,讓蘇果果把遇到的怪事完全拋到了腦後,阿白也像是有默契似的絕口不提溫泉之旅發生的事情。大家照常的一起打鬧,上課,寫作業,吃飯,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軌。這種日常的生活讓蘇果果感覺熟悉又安心,加之好長時間沒有“求助電話”的騷擾,她幾乎漸漸忘了自己經曆的那些離奇故事,連郵明大廈都很少去了。
隻是,當蘇果果想要歸還披肩的時候,遇上了意想不到的困難。
她去了好幾次觴曲酒吧,每一次酒吧都沒有人。
今早下了一場小雨,雨停之後天空是一片冰冷的湛藍。蘇果果又去了酒吧,深秋的街道積滿黃色的落葉,酒吧依舊沒有開門。她握著溫軟柔滑的絲綢披肩,想起第一次遇見錦瑟的情景,那畫麵之美仿佛仍在眼前,隻是如今木葉紛紛,大門緊鎖,與彼時早已不同了。看著那個鬼畫符的招牌和與之明顯畫風不符、帶著愛心和紅唇圖案的“已打烊”,蘇果果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空落落的感覺。
錦瑟這隻狐狸,到底去哪裏了?蘇果果這樣想著,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出事了嗎,要不要去問問平安?不過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她並沒有真的想為了還一件披肩這樣的小事再跑一趟郵明大廈。蘇果果對著那扇關著的門呆呆的又愣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
回到學校的時候時間還早,蘇果果抄近路往圖書館走去,她打算借本書好把上午剩下的時間消磨掉。剛轉過圖書館後麵的花園,蘇果果就聽到有人抽抽嗒嗒哭泣的聲音。蘇果果好奇的往樹叢中看過去——是個坐在台階上的女孩背影,背著一個熟悉的可愛小包——蘇果果一下子想起了暑假前的那次選修課考試。
“鍾筱語?”
哭泣聲立刻停止了。過了一會兒,隻見女孩抹了抹眼淚轉過了身,正是三班的鍾筱語。
蘇果果連忙繞過樹叢,朝女孩走去。
“你怎麼了?為什麼在這裏哭?”
“我……”鍾筱語扁了扁嘴,又差點哭出來。
“天這麼冷又剛下過雨,台階上又濕又涼,不要坐在上麵了嘛!”蘇果果拉著她往外走,“我請你喝點熱乎的。”
幾分鍾以後,兩人便坐在了學校的小甜品店的角落,一人抱著一杯珍珠奶茶。鍾筱語眼睛還是有點紅,連眼睫毛都濕乎乎打著縷。
“謝謝你啊,果果。”鍾筱語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不客氣。”蘇果果心裏想問她為什麼哭,卻又怕問到不合適的地方,隻好接著一口口的喝飲料。
又過了一會兒,鍾筱語開口了:“果果,你肯定好奇我為什麼在那裏哭。其實……我哭不是因為期中考試掛了科……”
蘇果果差點被奶茶裏麵的珍珠噎住。這孩子。
“……我哭,是因為爺爺病了,”鍾筱語哽哽咽咽地接著說,“醫院的大夫……都不知道爺爺生的什麼病……怎麼辦……我爺爺總是醒不了……”
鍾筱語把頭埋在胳膊裏,又哭起來。
看見她哭,蘇果果心裏跟著難受起來,可她一向拙於言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筱語。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和阿白爬山的時候聽到的談話——“我家裏的人啊,病的沒有來由,來這裏燒香許願之後,竟然好了……”此刻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是不是靈驗,對筱語也是一種安慰呀。
想到這裏蘇果果趕緊說道:“筱語,你別著急,前兩天我去南山的菩提寺,遇見很多人在燒香許願、還願。聽說那裏很靈驗的,這種沒有原因的病,說不定……說不定去求一求,能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