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認任何人做師父。”
林端目露寒光,是與以往不一樣的模樣。像是冰山裏藏了一叢漸漸蔓延開來的火焰,跳躍飛舞於雙瞳之中。
涼絲絲的長發垂到了地麵,風涅槃順著發間看向林端,沉默著。
林端斜著眼——抱歉她依舊不能動脖子——看著那個容貌模糊不清的男人的臉,企圖透過麵具去數清楚他到底有幾個褶皺。
“我不管你經曆過什麼。我既然受命要好好調教你,那我便不會就此罷手。”風涅槃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冷酷。
“受命?”林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剛想要再開口,便被風涅槃不容插嘴的口氣打斷了。
“認為我是趁火打劫也好,把我當做人渣也罷。要你姐姐的命,就拜我為師,我教授你功夫。”
如果風涅槃掐住林端的脖子逼林端就範,林端說不準就真杠上了,一時氣急將布條都撕扯不顧傷口和風涅槃搏鬥也是很可能的。
可是偏偏風涅槃選了一個刁巧的切入點。
而林端無法承受結果。
雖然明知道風涅槃不敢這麼做,但是一想到姐姐的命都被捏在了對方的手中,而自己不過也是被踩在他們腳底下的螞蟻,她就生出了一種不確信。
很久沒有過的,隻有在絕對強者的麵前才會出現的那種不確定。
隻有在這個男人麵前,不,還有一個……
林端猛地閉上眼睛。
“如果想要擺脫師徒關係,就打敗我,如何?”風涅槃挑起林端落在地上的發,慢慢地摩挲。
“好。”林端睜開眼,平靜的目光下,怒火在靜靜地燃燒。
風涅槃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像玉一般的東西,道:“快點好起來,我期待你把我打倒的那一天。”
他強行掰開了林端的嘴巴,塞了進去,道:“剛開始有些痛,忍忍就行,能快速地治愈你的內傷。”說完便飄然而去。
涼絲絲的玉質物品被安放在了上顎和舌尖,原本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在風涅槃將門合上的那一刻,冰涼的物質仿佛是一根帶著刺的劍,一點點地侵占著她的大腦。
那種疼痛和曾經她自己在原來的世界調製的痛藥有異曲同工之效,大腦在接連不斷尖銳的刺激下變得混沌不清,林端卻每次都在別人都以為無法忍耐的時候,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到了最後還是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待到天亮了又暗,暗了又再次亮起來,日頭落在了林端的床上,林端的牙齒死死地咬在了玉質的東西上,那上麵已經給她的全身的刺激都再也不會讓林端感到不適,甚至在那疼痛中,她感到了另一種如同靈魂出竅的暢快感。
她的全身被疼痛浸潤,麻木地抽搐,雙瞳渙散,卻在一定的時間裏重新恢複正常,就像是一個耐力極強的人在忍受著非人的折磨。
沒過多久,外麵的聲音傳來,那些練劍聲,說話聲,吸引了林端的注意力,讓她更加方便地放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