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敲打著地麵,風涼颼颼的。
“清銘,你告訴我,你隻是在跟我開玩笑的,你回答我啊!”一個男孩不停的逼問著叫清銘的女孩。
“不,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清銘不知道如何麵對眼前的男孩。對上了男孩眸子,那黯然的顏色那麼分明。她從未見過如此姣好的容顏,那樣的眼神著實讓人憐愛。
清銘心裏一痛,她,是21世紀頂級的殺手。上級派她接近眼前的男孩,在適當的時機,除掉他。可是,一天天的時間積累。她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單純的男孩,這是她職業所最最不允許的。在自己的職業與男孩之間,自己必須選一個。
“冬林,對不起,對不起,忘記我,重新過你的生活吧!”清銘能做的,隻有離開,離開他,同時也要離開她的組織。因為這種感覺,她實在是不想再重複了。
“忘記?清銘,你殺了我吧!這樣你就可以去交任務了,你,還是最頂級的殺手。”冬林此刻什麼都不想想了。自己最最信任的人,原來是要殺自己的。那麼,一開始,這份感情,自己就付出錯了。
“冬林,你不恨我嗎?”清銘此刻的內心無比複雜,他不是應該質問自己嗎?他不是應該指責自己嗎?
“恨,很恨很恨,但是,我更愛你。”冬林握著清銘的手,他還一直認為這樣的日子沒有盡頭。
“冬林,下次,在睜眼看著玫瑰的時候,也看看它的刺。”清銘掰開了握著的手,轉身離去。
冬林還在原地,絲絲細雨劃過棱角分明的臉頰。
像這樣,蒙蒙細雨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在街道上行走,走走停停,又停停走走,有的剛開頭,有的將要收尾,還有的正在中途。
清銘不知道自己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始終是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此刻,清銘念起了王安憶的《長恨歌》。
到月亮西去,將明未明,最黑漆漆的一刻裏,夢和心事都湮息了,晨曦亮起,便燕過無痕了。
感情,一旦付出了,不知道要怎麼收回。
冬林想起了清銘對他說過的話,不要去看那個傷口,有一天它會結巴,疤痕不褪,可它不會再痛。
同樣的,轉身離去,不去看那個背影,就這樣靜靜地隨雨水逐流。
或許,他們,就這樣,形同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