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煙雨柳州,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天街小雨潤如酥,讓人春意倦懶,卻是尋歡好時節。
大周仙朝,柳州府,玉澤縣,花滿樓。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頡,此物最相思。”
少女一襲紅衣曳地,三千青絲披於雙肩,雙頰泛起嫣紅,聲音軟糯酥甜。
讀完整首《紅豆》,少女一雙鳳眸已經水汪汪的,柔情萬總地落在塌上白衣少年身上:“風郎高才,一首《紅豆》道盡相思。隻是不知這采頡之君,又何日可解幼娘的相思之情?”
邊說著,隻見紅幼娘風情萬總地來到塌邊,紅衣長裙有意無意間滑落,露出白玉般的素肩。
“嗯~”
一聲嬌哼間幼娘的香體便已倒入少年懷中,眉眼之間媚意橫生,一副任君采頡的模樣。
白衣少年朗笑一聲,順勢摟過佳人,撫掌伸進紅衣裙下,滑過美人柔嫩的玉腿,惹得幼娘又是一聲嬌哼,佯嗔著看了少年一眼,神色間愈是迷離。
隻見少年輕撫著幼娘的臉龐,柔聲笑道:“非是風某不解風情不願采,實是采不得。我若現在便摘了你這花滿樓未出閣花魁的紅丸,怕是不日便有殺身之禍!”
“咯咯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話一開始也不知是何人說的,怎的如今卻又怕了?”紅幼娘聞言掩口嬌笑,一臉戲虐地看著風石野。
風石野見狀佯怒:“你這小妮子,竟敢取笑起我來了,看我大刑伺候!”
說著一把翻過紅幼娘的身體,“啪”一聲脆響便拍在了美人的柔軟處。
“嗯~哼...”幼娘吃痛卻也不惱,隻是回首眼汪汪地看了眼風石野,媚意流轉,端的是勾人心魄。
“真是個小妖精!”風石野暗讚一聲,剛想繼續調戲,卻聽門外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風公子、風公子!勿要再做停留,縣丞王家的琪少爺帶人正往花滿樓趕來,怕是專門來尋你晦氣的。快些出來,隨我從後院離去!”門外,響起了老鴇蘭姨急切的聲音。
紅幼娘此刻聞言也是一驚,再無嬉戲之意,連忙起身穿好紅裙,看向風石野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慌亂。
“莫慌,屆時幼娘你隻需將我教與你的話說給那王琪聽,他便定不會再為難於你,自會來尋我!”看著慌了神的紅幼娘,風石野微笑著輕聲安慰道。
隻見此時風石野好似整暇地整理好衣裳,暗歎一句:“造勢多日,總算是把人給引來了!”。
再有十數日,便是各縣童生試時間,又是一朝爭道時。
大周朝以無上道器“九州造化鼎”定鼎天下,所謂“神鼎鎮九州,造化鎖天元”。
自大周仙帝滅仙門八派、魔門四宗,“九州立鼎”一統天元大陸、建立大周仙朝五百多年來,整個天元大陸七成以上的天地元氣便都被“九州造化鼎”給鎖住,海外妖族和西北蠻族又分走剩下不到三成的天地元氣,僅留一絲絲在仙朝野間。
凡修仙求長生者,想要修煉最好的選擇便是入大周仙朝為官為吏。既可享用諸多的天地元氣,而且在“九州造化鼎”的幫助下得大周仙朝的氣運加身,還可加快對天地元氣的煉化。
想要入朝為仙官,便先要經過各縣的童生之試且骨齡不能超過16歲,取其優者進縣學、更優者則直接配給吏身。
然而大周仙朝五百多年來一直奉行的便是“貴賤有別,以貴治賤”的治國方略。每縣不過區區數百個童生試的名額,落到下轄鄉鎮之上,每個鄉的名額可能便隻有三五個,還被牢牢把握在鄉鎮望族之手。
這一來就苦了寒門修士和一眾無根無勢的散修,沒有童生試的名額天賦再好也是無用,因為根本沒有天地元氣供其煉化,大周造化之勢下無人能有例外......哪怕他風石野是個穿越者,也得兵行險招,或可得一線道機!
或許有人會覺得,大周朝這種製度,會否太過不合理了些,萬一寒門修士中出了個千古奇才,不是就白白錯過了嗎?
隻可惜,大周仙朝什麼都會缺,唯獨不會缺少修道天才,九州造化鼎的氣運籠罩下,豪門內的修道天才都已經多的快要泛濫了,九州天地的修煉資源都已經快不夠那些豪門貴族的天才們分了,又哪裏還能再顧上寒門子弟。
“多少秋芳人貴家,獨餘籬落幾寒葩。對君莫訝相憐甚,同是無人賞鑒花。”或許這首趙翼的《野菊》便是如風石野這般鄉野散修之流的寫照。
想他風石野原世一曆史係碩士生,從小便聰穎過人,熟背唐詩宋詞三千餘首還上過詩詞類的電視節目。之後末世來臨,一番生死曆練獲得上古神獸白虎的血脈傳承,其精彩一生在那一方世界絕對稱得上是一等風流人物了。
可來到這天元大陸後卻也難抵鄉野白衣出身,修仙之道被堵得死死的。
花樓尋歡,卻不是他風石野自甘墮落,而是他的破局之計。一個隻有他這穿越者才能實施的計策,即便如此,此計也是凶險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