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3 / 3)

他們的所學,隻是到了某一個層級,就是一般的武學概念,認為武功招式講求的是快、狠、準,至於內功的修為,打坐也頂多二個時辰,讓體內真氣運行三十六周天,便己是不得了的成就了。

在他們的認知裏,絕對不相信有人可以三天三夜的不吃不喝,完全在打坐中,所以天刀向定一的那番話,始終讓這些鐵衛半信半疑,隻不過向定一的威名震動江湖,又身為教中五大神使之一,故此無人敢予置喙,更不敢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這才安定下來,繼續執行任務。

這種情況又過去了三天,估計少教主己閉關了八天之久,這三天內,金旗令的兄弟尚未趕到,反而身居五大神使中的第三位和第四位在昨日午後連袂而至,火旗令主倪焱親自向麾下鐵衛們介紹三神使向豹以及四神使向彪二人,表示神教對少教主的重視。

由於天刀向定一在五大神使中,雖然排名最後,武功修為卻是最高,所以向豹和向彪對他都極為尊重,關於步昆侖的突然出現,以及他的來曆,這二位神使都不敢懷疑,尤其是他們看到了向定一拿出來的七陽花和冰晶草之後,更加肯定這位五弟的努力。

故此步昆侖的出現太過於離奇,包括向定一無意中解開他體內所設的北鬥星辰鎖,教主元靈出竅、神遊千萬裏,找到離別近十五年的愛子,傳授神奇的刀法以及禦劍飛空的絕技等等匪夷所思的怪事,向豹和向彪雖然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卻還是選擇相信這種荒謬的事。

當然,天刀向定一也把何天童所帶來的訊息向二位兄長稟告過,加上步昆侖曾經險遭活理等等事情,讓二位神使更覺得棘手,為此商量了一晚上都沒有結論,目前隻是實行向定一的主張,暫時維持現況,一切都等見過少教之後再說,所以火旗令弟子的警衛才未撤去。

白崇光和白崇明兄弟二人,由於層級不夠,沒能參加會議,當然不知道步昆侖在兵器鋪前以飛刀斬殺白骨門妖人之事,隻是盡忠職守,負責警戒而己,就因為他們不敢相信一個人能不吃不喝的打坐八天,故此步昆侖的出關,便帶給他們極大的震撼。

他們都沒想到步昆侖出關之後,沒叫肚子餓,反而叫著要人送上十斤陳年汾酒,是以剎那之間,每一個人都呆住了。

白崇明愣了一下,問道:「請問少教主,除了十斤汾酒之外,還要不要準備一些鈑菜?」

步昆侖摸了摸肚子,絲毫不覺饑餓,搖頭道:「不用了,我還飽著呢。」

白崇明難以置信的看了白崇光一眼,隻見他臉色一沉,道:「右先鋒,少教主有令,你還不馬上去執行,在這裏磨蹭什麼?」

白崇明不敢多話,躬身行了個禮,領著隨在他旁邊的二個紅衣大漢,快步往外行去。

就在他們剛剛走出院門之外不遠,已見到向豹、向彪二位神使偕同令主倪焱緩步走了過來,當下退了二步,躬身站立一傍。

火旗令主倪焱身高不足五尺,卻是虎背熊腰、骨格粗大,配上一張國字臉和濃眉豹眼,目中精光閃爍,開闔之際就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他乍見白崇明,立即濃眉一軒,問道:「右先鋒,你還沒到休息的時候,跑出來幹什麼?擅離職守可不是輕罪,這點你總該明白。」

白崇明不慌不忙的把少教主已經出關、並且下令去取十斤汾酒和通知向定一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立刻讓二位神使喜形於色。

可是倪焱的濃眉卻皺得更深了,沉聲問道:「右先鋒,你確定沒有聽錯,少教主要你去找洪老板拿十斤陳年汾酒?」

白崇明頷首道:「稟報令主,屬下沒有聽錯,在場的弟兄們都聽到了,也非常的訝異。」

倪焱揮了下手,道:「既是如此,你們快去吧!」

他目視白崇明帶著二名鐵衛匆匆離去,有些不安的望著二位神使,恭聲道:「二位神使,此事頗有蹊蹺,請問……」

向彪笑道:「少教主要喝酒,有何蹊蹺?令主你太多慮了。」

向豹也跟著笑道:「倪令主,我想這都是被老五帶壞了,喜歡喝幾杯,隻要不耽誤練功,能像老五一樣,酒量越大,武功越高,又有什麼不妥?」

他們二人的身形瘦高,每人都將近有七尺身長,倪焱跟他們說話,還得仰著頭,這時雖然聽到二位神使這麼說,卻仍是有些憂慮,嘀咕道:「喝點酒倒也不妨,可是一喝就是十斤汾酒,就未免太離譜了。」

向彪道:「倪令主,你昨天下午難道沒聽老五說,少教主己練成了禦劍飛空的神技,連他都己經不是對手,恐怕過幾年,這天下第一的寶座,我們老教主就得讓賢了。」

倪焱摸了摸鼻子,道:「五神使的天刀神技,是屬下一向最敬佩的,可是少教主年紀輕輕,若說有多強的內力,可以禦劍飛空,這……這個實在很難讓屬下相信。」

向豹笑道:「倪令主,你認為老五在誇大其詞?沒跟我們說真話?」

倪焱躬身道:「屬下不敢。」

向彪道:「倪令主,其實你想的也沒錯,我在聽完老五說的那些怪事後,也不敢完全置信,所以特別把左堅左堂主和洪澤洪堂主一齊傳來,詢問這件事的真實性,據他們說,整個經過就如老五說的一樣,完全千真萬確、毫無虛假,所以你也不用懷疑了。」

倪焱應了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話,向豹己不悅的道:「老四,你傳二位堂主時,怎不通知我?」

向彪笑道:「三哥,你在那個時候,忙著和老五切磋刀法,哪裏會有空管這檔子事?」

向豹訕訕一笑,道:「兄弟嘛,大家都有二年多不見了,當然想要切磋一下武功上的進境,哪像你呀!隻問城裏有什麼有名的賭坊,就想抽個空去大賭一場,過你的賭癮。」

向彪笑道:「我知道自己的毛病,用不著你來提醒我,怎麼樣?你和老五較量刀法,有沒有擋過四十招?」

向豹摸了下背著的金背大刀刀柄,得意地道:「哪有你說的如此不堪?我足足擋過了五十七刀,才敗下陣來。」

向彪道:「那是老五在讓你,就像當年他跟南海龍女步飛虹交手時一樣,明明可以取勝,卻假裝不敵,真是莫名其妙……」

他稍稍一頓,又道:「你若不相信,我跟你打個賭,隻要你能在少教主手下撐過二十招,我就輸給你一千兩銀子。」

向豹冷哼一聲,道:「老四,你這麼瞧不起我啊?好!我就跟你賭了,一千兩銀子,可別輸了耍懶。」

向彪笑了笑,道:「我除了賭性堅強之外,賭品之佳,更是傳誦一時,這點五旗令主任何一人都可以作證,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倪令主。」

向豹轉眼望向倪焱,見他咧著大嘴傻笑,輕輕的啍了聲,道:「好,我就跟你打這個賭,不過賭注得提高,要五千兩銀子。」

向彪點頭道:「三哥,這樣吧!睹五千兩銀子,你未免太吃虧了,我就讓倪令主一齊加入賭局,你們二人連手,使盡全力向少教主進攻,隻要能在二十招之內擊敗他,我就輸五千兩紋銀,我若是贏了,隻收三千兩,其餘的二千兩就賞給這幾天辛苦守衛的火旗令麾下二百名弟子,你們認為如何?」

火旗令主倪焱沒想到四神使會把自己也拉進來,他對於自己的武功造詣極有信心,尤其近五年苦練烈焰神功,己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一掌下去,可熔鐵石,所以認為武功的成就,已高於其他四位令主,大概和四位神使可以一拚。

就因為他的信心堅強,這才對天刀向定一所說的話,更加不敢置信,當下看了看向豹,道:「三神使,這不太好吧!萬一傷到了少教主,我們就算賠上這條命都不夠,更何況我們和他動手,豈不是犯下二條教規?」

向彪嗤之以鼻,冷笑道:「倪令主,別說你的烈焰神功才隻練到第八層,就算已練到第九層,恐怕也無法損及少教主一根汗毛,至於犯下教規之事,也隻是借口而已……」

他拍了下胸,道:「我可以保證,事後絕對沒人計較,因為我們是為了檢查先鋒營的防衛是否周延才出手的,不能算是冒犯長上。」

他這句話剛說完,一聲敞笑從遠處傳來,接著隻見人影一閃,天刀向定一已現身在向彪身後,他伸手抓住了向彪的右手臂,笑道:「好你個向彪,不讓你出去賭錢,倒在這裏賭起來了。」

向彪習慣性的反手要抓向定一的絡腮大胡子,卻一把抓空,這才想到他己運功震斷了須發,笑著道:「老五,你沒了胡子,我更不是你的對手了。」

向豹撫掌大笑,對倪焱道:「自從十五歲以後,老四也不知道和老五打了多少架,可是從未贏過,隻有在老五十九歲那年,靠著抓胡子神功,才贏回一局,所以直到今日,他還記得那一招……」

倪焱不敢跟著大笑,隻是嘴角抽動了一下,便躬身抱拳道:「屬下倪焱,拜見五神使。」

向定一點了下頭,推開向彪,道:「四哥,你既然好賭,我也來跟你賭一局,這樣吧!你見到三哥和倪令主不敵後,立刻加入戰局,三人連手攻擊,隻要撐完二十招,我再輸你五千兩銀子,不然你贏的三千兩就歸我所有,你覺得如何?要不要賭?」

向彪的臉上泛起難以置信的表情,看了下向豹和倪焱,點頭道:「好,我就跟你賭了,我才不相信憑我們三個人的武功,連少教主二十招都接不下……」眼珠一轉,又道:「老五,你難得睹錢,既然加入賭局,我們就賭大點,除了三哥和倪令主的五千兩之外,我再和你賭一萬兩,你敢不敢?」

天刀向定一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有人送銀子給我花,有何不敢?來,我們擊掌,免得你輸了欠賬,不馬上付錢。」

向彪瞪了他一眼,不屑地撇了下嘴,毫不考慮的伸手和向定一擊掌,定下承諾,立刻從袖中取出一塊麵巾,道:「三哥,你和倪令主最好幪麵前去,也免得在那些鐵衛麵前丟人……」

向定一道:「四哥,你是不是胡塗了?如果你們冒充刺客前去,那些孩兒們一定奮不顧身的攔住,不讓你們靠近,所以要想避免他們涉入,隻能由倪令主先出麵喝退他們,至於我嘛……就在最後出現,攔阻少主痛下殺手,免得你們喪身在定天神刀之下。」

向彪和向豹、倪焱二人互望一眼,全都同意向定一的前半段說法,不過對他最後麵那句話,全都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