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定一笑道:「好說、好說,我也沒想到會跑來這裏,不然我早就通知你們左東家了。」
那葛衣人目光落在向定一背上的大刀,恭聲問道:「請問貴客,你背上背著的,可是天下聞名的斷龍寶刀?」
天刀向定一傲然的點了下頭,剎那間,葛衣人驗色大變,雙膝一彎,便要跪下,卻被向定一虛虛一托,發出一股暗勁,把他攔住,道:「向某此次前來,是要陪少主買上品的刀劍,除此之外,還要找你們左東家喝一杯,敘敘舊,畢竟已有十多年不見了。」
那個葛衣人驚愕萬分的望著步昆侖,有些口吃地顫聲道:「少、少主?」
天刀向定一眼中射出淩厲的目光,沉聲道:「二掌櫃,你還不快點派個人領我們少主去挑選上好的刀劍?莫非你不想做這筆生意了?」
那個二掌櫃渾身打了個哆嗦,勉強鎮定下來,趕忙吩咐胡老二帶步昆侖去兵器陳列室挑選店裏最頂級的極品刀劍,又吩咐一個夥計去隔壁巷子裏,把左老東家盡速請來。
他看了向定一一眼,又道:「小周,你告別東家時,要趕到龍門大酒樓去叫一桌最上等的酒席,讓他們送到店裏來,記往了,還要他們把二十年陳釀汾酒送五壇來,如果他們大掌櫃問起,就說店裏來了五爺,請洪老板一齊過來做陪客,其它的事,一概不許說,知道嗎?」
店夥計小周滿臉驚詫的看了向定一一下,趕忙轉身出店而去。
步昆侖把二掌櫃所有的神情都看在眼裏,心裏有些好奇,不知道此人為何如此巴結向定一?顯然是他已從那柄斷龍刀上麵,認出了天刀向定一的真正身分,這才會到城裏最頂級、最昂貴的龍門大酒樓去叫一桌最上等的酒席外送,除此之外,還要帶五壇陳年汾酒來,盤算一下,這些花費,最少也得要二百兩銀子才夠支付。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相信向定一沒有騙他,果真和幹將廬的左東家是多年舊識,所以當店夥計胡老二恭敬的請他到兵器陳列室去挑選刀劍時,他跟向定一打了個招呼,立刻放心的隨之而行,相信這次一定可以挑到最好的刀劍。
他走進內室,剛拐入一間偏廳,腦海裏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少年人,你的體內怎會有北鬥星辰鎖?莫非你是崆峒玄空門的弟子?你的師父是誰?」
步昆侖腳下一頓,四處張望,隻見這間偏廳裏,除了滿牆懸掛的刀劍之外,隻有二排八個大櫃,寬大的室內,除了他和胡老二之外,便沒有其它人了。
他的心頭一震,問道:「是誰?誰在跟我說話?」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為止,他隻聽過神教向教主在腦海裏跟他說過話,除此之外,一切的聲音都來自外界,從耳朵傳進來,還沒人能像向教主一樣,把聲音直接傳進腦海裏,而且這還是一個極為陌生的聲音,怎會不使他驚惶?
他這一開口,倒讓胡老二嚇了一跳,趕忙問道:「大爺,有什麼事?」
步昆侖還沒說話,又聽到同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出現:「老夫白石子,是玄空門的老祖師,你難道沒聽過你師父提起我的大名?」
步昆侖感覺到那個聲音是直接傳送到意念中,而並非從耳朵裏傳入,顯然也同樣的憑借神識而為,所以這個白石子可能也一樣的在千裏之外,憑著北鬥星辰鎖找到了自己。
這個意念剛一浮現腦海,他又聽到白石子道:「少年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快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玄空門的弟子,你的師父又是誰?」
步昆侖道:「我沒有師父,也沒聽過什麼玄空門。」
白石子發出一聲怪叫:「胡扯,你若不是玄空門的弟子,體內怎會有星辰鎖?」
步昆侖道:「那是我的父親……」
他想起這件事太過於神奇,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又該如何解釋?所以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