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神教的老教主向陽的功勞,他以一張無弦弓,打遍天下無敵手,不但重整了瀕臨滅亡的日月神教,並且廣結善緣,把東海三神山、南海潮音閣、漠北玄冰教以及西陲金宮這四大勢力,都攏絡一起,結為姻親,組成了天下最強大的一個組合,就算九大門派聯合起來,也無法抗衡,隻得簽定和約,互不侵犯。
所以,當宋玉銘一聽到天刀向定一說出步昆侖便是神教的少教主時,才會如此的震驚,明白這是件驚動武林的大事,無論那位少教主入川的目的是什麼,他的任何行動,都會對四川的武林人物有影響,尤其首當其衝的是峨眉和青城二派,稍有閃失,就會麵臨滅派的危機,故此他才會把最信任的鏢師韓雄派出去,傳遞這個驚人的消息。
天刀向定一默默的看著長風鏢局裏的鏢師們上馬、押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直到宋玉銘在馬上抱拳向他行禮時,他才微微頷首,揚聲道:「宋鏢頭,祝你一路順風,在路上若是碰到青雲鏢局的車隊,請轉告他們,向某這幾天內會到鏢局去找步青雲喝酒。」
宋玉銘恭聲道:「請大俠放心,小人若是遇見青雲鏢局的人,一定詳實的轉告此事,不僅如此,尚祈大俠能撥空走一趟長風鏢局,作為敝局的貴賓……」
天刀向定一朗聲大笑道:「說不準我會走一趟長風鏢局,讓區長風破費一番,不過也得等你從萬劍坊把五千兩銀子的寶劍買回來再說。」
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宋玉銘卻拿來當真,心想,若能憑此結交神教的少教主,別說是五千兩,就算花費五萬兩銀子,也都是值得,當下大喜,抱拳高聲道:「向大俠,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等小人從武昌回來,再多敬前輩幾杯美酒。」
天刀向定一心知宋玉銘想錯了,卻也沒再多說,揮了揮手,便轉身住步昆侖身邊行去,這時車隊緩緩往蜀道而去,趟子手已不敢高聲喊鏢,群山之間,卻傳來悠揚的長音,正是青雲鏢局走鏢時,趟子手所喊出來的,隱約之間,可以聽到「青雲……天刀……」這幾個字。
步昆侖一震,遠逸的靈識立刻從飄邈的幻境裏回到體內,喃喃道:「青雲直上、天刀發威,五叔,果真是我爹的鏢車回來了。」
天刀向定一道:「少主,你要在這裏等他們嗎?剛才你沒聽見長風鏢局裏的人說過,最少也得要再一個多時辰後,才會和青雲鏢局的車隊在蜀道上相會,我們若在這裏坐著等候,恐怕要等二個多時辰……」
步昆侖苦笑了下,道:「不等他們了,五叔,我們先進城去吧!」
天刀向定一把馬牽了過來,要請少主上馬,可是步昆侖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肯上馬,二人推讓了一番,向定一有些懊惱的道:「唉!剛剛怎麼沒想到,我們少匹馬,不然可以找宋玉銘那廝買一匹,也免得如此麻煩。」
步昆侖笑道:「五叔,你剛才把那些人都嚇成那副模樣,若是向他們開口要買馬,恐怕他們沒人敢收一文錢,搶著要把馬匹送給你。」
天刀向定一微哂道:「那些兔崽子,個個膽小如鼠,還當什麼保鏢?路上若是遇到搶匪,別說是馬匹了,恐怕連鏢貨都會雙手奉上……」
步昆侖大笑,道:「五叔,不是他們膽小,而是你在江湖上的威名遠播,誰都怕了你這把天刀,沒人敢動手,嘿嘿!你若是改行當搶匪,隻怕全天下的鏢局都得關門大吉。」
他們二人一邊說笑,一邊漫步而行,走在路上,也不管行人異樣的眼光,終於經過了半個多時辰,到達了成都城外。
天刀向定一看了一眼高聳的城牆,道:「少主,這裏你比我熟,進城之後,要由你帶路了。」
步昆侖點頭道:「五叔,你放心好了,城裏的每一條街道,我閉著眼睛都找得到路,你說,先要到哪裏?」
天刀向定一道:「本來我是想替少主添購幾套新衣,現在看來,得要先買刀劍才行,而且要買最上等鋼材打造的兵器,才能給你練劍,不然劍法沒練成,豈不是辜負了主人的期望?所以我們先去兵器鋪、再到綢緞莊,最後才住進迎賓客棧,好好的吃一頓……」
他拍了下背上的銅葫蘆,道:「打從我把那條怪蛇裝進葫蘆之後,到現在連半滴酒都沒入喉,老覺得酒蟲在肚裏造反,等下住進客棧,最少要痛快的喝它三斤好酒,才能喂飽那些酒蟲,過了我的酒癮。」
一想到美酒就在不遠處,他更覺得酒蟲己爬到了喉嚨邊,舔了下嘴唇,催促著步昆侖加快腳步,趕緊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