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君搖頭道:“老祖宗,你不是真的菩薩,也成不了佛,你的心沒有佛,你永遠也成不了佛,成佛機緣雖因我而起,因果糾纏卻不歸我身,因為我是人間玉蟬君,卻不是那隻三千年的蟬,佛前的蟬,蟬前的佛,佛見蟬說蟬是我,蟬見佛說我是佛,你拿不走它,因為蟬和佛相互看見它才是佛,它才是蟬。”
“智者見智,佛者見佛,你說你不是蟬,也說我不是佛,結果卻還是不想交出機緣,我也是佛門弟子,是佛門菩薩,你否認成佛,那好,玉蟬,你不渡我。我來渡你。我以菩薩身渡你迷途知返,莫要再執迷不悟。”玉家武聖眼神盯緊玉蟬君,自稱渡人,卻無救苦救難,慈悲之相。
“若天地本無覺悟,這覺悟隻是人為施加,那麼玉蟬願生生世世永遠執迷不悟,你是你,永遠不是我,老祖宗你渡不了自己,尚在迷途的飄葉永遠度不了一隻飲露的玉蟬。”玉蟬君轉動念珠,不慌不忙的拋出一句話,然後轉身就往外界走去。
“玉蟬,你是聰明,還是糊塗。”
“是老祖宗莫要裝糊塗才好,因為這樣,就不聰明了。”
“如果夠聰明,老祖宗為何堅信我有成佛之法?”
一番交談,一問一答,玉家武聖,無功而返。
已致深夜,玉家園林燈火通明,宴會之上卻少了熙熙攘攘,熱鬧喧囂,人有不少,隻是都不像來參加宴會的。
“玉蟬,我們是兄弟,這杯酒一定要喝下。”
“大兄。”玉蟬君看了一眼。
玉家當代長子,玉明君。
“是老祖宗的意思?”玉蟬君道。
玉明君隻是和他對視,沒有回答。
“看來不必回答了,玉蟬已經知曉了。”
“一念之差,失之千裏,老祖宗愛惜羽毛,又何必讓大兄背負兄弟反目的名聲,玉家的家事,豈能讓外人嘲笑,大兄,你明白老祖宗的心思嗎,他是老祖宗,老祖宗啊,知道幾百年前的老佛爺嗎?”
“他(她)們,都以為自己成佛了。”
“可我看他(她)們,心裏從沒有佛,隻有自己。”
一盞瓷杯,就不滿半,一口下肚,隻是有點清涼。
“好酒,玉泉清釀,如入冰山。”
玉蟬君讚到。
“諸位,酒已飲下,若沒有別的手段,蟬可就要飛走了。”
“玉蟬君,酒中下了西疆曼陀羅,一杯藥酒入腹,縱然武皇之身也要筋骨鬆軟,四肢乏力,顛三顛,倒三倒,踩在雲間無處落腳,你連走路都走不了,你還想飛,能飛到哪去。”有人冷哼一聲,喊了出來。
“梵妙音!”
“還有釋家的人。”
“釋懷悲”
“玉家一席家宴,竟來了三家高才,本該秘密行動,卻大張旗鼓,老祖宗究竟是愛惜名聲,還是年老糊塗。”
“玉家後繼有人,本應繁榮興旺,老祖宗卻自毀玉家未來,可知那位老佛爺的大清,早就亡啦!”
玉蟬君目光冷冽,深處帶有一絲惋惜,不管其中有何玄機,這終究是他長大的玉家,有他的長輩,有他的兄弟姐妹,不該成為局中的棋子,高層的博弈,明明有時候走的一手爛棋,卻非要布下驚天棋局,棋子出局,無可挽回,為落子無悔。
“一杯曼陀羅,能醉武皇,卻奈何不了玉蟬君!”
“你們,捉的到我這隻蟬嗎!”
玉蟬君氣勢高漲,滔天氣血如一條大江長河,磅礴氣血翻騰入海,心髒的跳動如雷聲一樣的轟鳴,震的在場的人耳膜顫抖,自身心髒跳動竟然被這雷鳴掩蓋。
天空之上,武道光環散播光輝,玉蟬君氣血貫長虹,竟然扭曲了武道光輝的折射,就像一張平靜的水麵,落下了一片樹葉,雖然動靜不大,但驚起陣陣連綿不斷的漣漪。
“氣血衝天,武道異象!”
“與武道光環交感,異象顯現世間,他已經一隻腳踏入了武聖!”
眾人驚愕,他(她)們本就是各族的年青天才,資源豐厚,身後有武聖教導,武道修為自然層層高升,但此刻卻在懷疑自己的天資是不是假的,無盡的挫敗感由然而生。
三十三歲的玉蟬君,已經踏上了武聖之路,踏出了一隻腳。
三十三歲的半步武聖,何其罕見,比知輝煌時代的十大天才,毫不遜色。
尤其,這樣的絕世人物,與自己同輩,是自己的同族,同鄉,就在自己麵前,聞名不如見麵,他們此刻明白了這句話另一層的含義。
沒有站在山下,不知道山有多高大,沒有麵對大海,不知道海有多遼闊,聽多了殺人狂魔事跡,當殺人狂魔站在身前時,怎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