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像他是個變態。”

“愛情是不分年紀,不分身份的,所有的一切一切在遇見那個人開始,就注定這輩子被她套牢了。”

“你和玉兒姐也是這樣嗎,話說,我看你們拉拉扯扯這麼多年,早點做個決斷吧。”

“決斷哪有那麼容易,我愛她,她不理我,無論嚐試多少遍都是繞不開的死胡同。”

“誰說的,”白灝文從身後緩步走來,和林紓十指緊扣坐在Eddie對麵,惹得他很不爽說:“收斂點,這裏還有遊客呢。”

“你看,我們愛得這麼艱難,愛得這麼偷偷摸摸,不照樣在一起,你那些全是借口。”灝文嘴上說得坦蕩,手還是不舍地鬆開了。

林紓嬌俏地托腮看她的情郎:“我喜歡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你。”

“晚上的東西我幫你弄好了。”

“幹嘛現在就說出來?”

“因為你們虐到我了。”白灝文心裏暗暗懊悔,不該惹得他這顆單身汪的心。

“你幹嘛,中午就聽你和Eddie在預謀什麼,是不是什麼煙火表演,然後鮮花蠟燭下跪什麼的,俗!”林紓被蒙住眼睛任由灝文帶領,她很安心,因為身邊這位是她深愛的、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啊——”突如其來的晃動讓林紓不安地驚叫起來,還好旁邊有個堅實的依靠,他將她完全擁入懷中,堅定地抱著,想安撫小孩子一樣在耳邊輕聲說:“沒事,我在。”

“你是準備帶我去湖中心嗎?”

“真聰明,這都被你猜到了。”白灝文輕搖雙槳,緩緩的向某一點靠去,看著那邊的人擺起的手勢,嘴角不自覺上揚。按原計劃應該在此時讓林紓摘下眼罩,可又著實貪戀這小家夥粘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就讓這種感覺再持續一會兒吧。

“好香啊!”林紓邊摘眼罩邊吐槽說,“我就知道這個愣頭愣腦的呆子整不出什麼出乎我意料的東西,又被我猜中了吧。”

“什麼情況?”眼睛完全適應光亮,林紓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普通的花,這是一條天然的由花鋪就的道路,旁邊還點上了香薰蠟燭。野生野長的自然花朵,雖然一點也不名貴,卻綻放出獨一無二的汲取於土壤的芬芳。

“這是你讓Eddie準備的,這房子原主人怎麼舍得把這麼美麗的房子借給你?”

“我讓他準備的還在前麵。”

“還有嗎?”林紓一路蹦跳著往前跑,迫不及待地想要揭穿謎底。

屋子徹底清掃過了,門框上還貼著新春對聯,玻璃茶幾旁邊擺著一隻水晶花盆,裏麵養著各色水培含苞蓮花,根莖花全現不到季節卻也飄出淡淡芳香。

一轉頭,白灝文已經走到廚房,背後是蒼山洱海的風光,眼前是眉目如畫的無雙美男子,此刻的林紓擁有了全世界最美的景致。不善廚藝的白灝文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手也不自覺抖了一下,“餐桌上有零食,你先對付一下。”

柳藤條編的筐子裏擺滿紅彤彤的蘋果、黃澄澄的橘子,旁邊還散放著林紓愛吃的珍珠梅、巧克力等等。她也沒著急吃,先打開放在另一頭的禮盒,上麵還貼著紙條:

“白同學,你這個純情騷男我估計你又是敢看不敢吃,所以我貼心地為你準備了道具,不用太感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親愛的經紀人Eddie”

“炸雞排要先把雞脯肉斷筋,用手掌輕輕地按摩使香料入味,醃製兩個小時左右。沾點澱粉,看到鍋裏油沸了,然後把肉排輕輕放進去,等到顏色脆黃,夾起來翻麵,直至肉質熟透,就可以出鍋了。”

林紓撐著頭看他一遍遍看視頻,手忙腳亂地把東西按順序扔進鍋裏,濺起的油花燙傷手,卻也不吭聲。那專注眼神讓林紓想起大約十年前,兩個人第一次在選角現場見到時的場景。那個五一媽媽帶著她按例去片場轉轉,在等候區看到了那雙眼,緩緩掃過侯選的女生。試鏡的那個角色是類似天山童姥,身居掌門高位,受萬人朝拜,確實一副孩童模樣,中文不好的媽媽看到童字便拉著她去試鏡,沒想到居然試上了。可身高卻不符合導演要求,十歲的林紓雖然已經長到一米四六,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高挑,但對戲的是一米八六的白灝文,兩人站在一起鏡頭極不和諧。四十多的高溫的七月,十歲的孩子身穿十幾層冬裝,腳踩十幾厘米厚底鞋,嘴裏還準確念出大篇大篇台詞。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他們在綠幕布前假想打小怪獸,第一次拍拳拳到肉的打戲……一幕一幕,在腦中像放電影似的。從沒想過,居然會愛上他,會愛上這個你自己大十四歲的哥哥,感情說變就變了,眨眼之間親情就變成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