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拿走,三枚凝神丹,一個三年都沒凝神的真傳弟子,遲早也要跟你那個酒鬼師父一樣淪為廢物。”
“喂,前麵那個誰別擋著呀,紫袍又怎麼樣,今年比武照樣把你打趴下。”
“我們外門弟子也有五枚凝神丹,為什麼前麵那個真傳師兄隻有三枚?”
“噓,別出聲,一個紫袍廢物,給他三枚算體諒他了。惹惱了於二爺,你的五枚凝神丹可就泡湯了。”
三月三,紫竹峰一脈的演武場上,黑漆漆的人潮聚集於此。每月的三號是門派分發資源的日子,一如往常,一個蓬頭垢麵卻身著耀眼紫袍的少年正被一個胖道人嗬斥著。
“於二胖,你別太囂張。狗仗人勢的東西,要不是仗著你大哥於聞道是紫竹峰的物資長老,這分發物資的美差豈會落到你頭上。”
少年頭也不回徑直地走著,不顧身後的嘲諷奚罵,清秀的臉上沾染了灰塵,如星般的眸子裏卻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一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曾當百萬師。
誰也不曾想過,多年之後,那個曾被人冷嘲熱諷的低賤少年,居然仗劍千裏,在神州浩土的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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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月出山空。
夜已深,星依稀,人不寐。
快哉堂坐落於紫竹峰東南的一處平地,四周皆是環繞的竹林。平日微風陣陣,靜謐安詳,宛如人間至境。
隻是今晚,夜過三更、晚風送涼,屋子裏微弱的燈芯仍在間或透過竹紗窗的風中搖搖晃晃,經久而不息。
一張木頭方桌上,一名紫袍少年搓了搓雙手,從床邊取出了最後一壺玉露瓊漿,咽了咽口水、砸吧砸吧嘴,卻隻是癡癡地看著,這是師父留給他最後一件物樣,喝完了,就沒有了。
或許在外人眼裏師父是個不務正業、整日遊手好閑的爛酒鬼,但是在真正懂他的人眼裏,他是這個世間最浪漫、最風流、也是最有才情的奇男子。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師父涉獵甚廣、每一樣都堪稱大家。
對於釀酒,自然也不例外。
師父好酒而不酗酒,釀酒技術更是一流,他管自己釀出來的酒叫做玉露瓊漿。
揭開青紗紙遮蓋的瓶口,滿屋子洋溢著純粹的酒香,三年時間,每晚他都要喝一口這杯中之物,整整十壇,也終於在今天徹底清空。
“轉眼三年了,師弟的病可有得治了,也不知道師父師弟如今輾轉何方?”
少年名叫楊頂天,今年十六歲,是逍遙門第五傳功長老司徒浩然座下大弟子,他還有個師弟叫做宋一劍,都是師父收養的孤兒。
講道理,他其實不是孤兒,他是穿越過來的,他的家在地球。
穿越之前,他已經是個年滿二十的大學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一對疼他愛他的父母,有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姑娘,有著一片光明的錦繡前程。